更何況他身上還背負著他父母的血海深仇,他隻有努力將雙腿鍛煉康複,才有時間做別的。
然而這四年的時間,他不僅鍛煉雙腿,還要調查他父母當年的事,更何況他的公司才剛剛上市,背後還有虎視眈眈的溫家人,他根本沒有時間做什麼。
等他空閑出時間來的時候,她已經出獄了,四年的時間,她越發的成熟沉靜。
他知道她要去相親,替換了那個原本跟她相親的人,來到了她的麵前。
本來他隻想幫幫她,替她還清債務,讓她能選擇另一種生活方式活著。
可最後,在看到她眼中那股不忍禍害別人的猶豫,他後悔了,他想,或者他們從一開始就注定在一起的,畢竟他們都是這世界上最孤單的人。
所以他帶她去領了證,本帶著純粹的目的,讓她能無憂無慮的活著,算作補償,可沒想,最後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淪陷了。
或者這心,淪陷的更早,隻是他從來沒有發現而已。
一葉障目,他以為他年少卑鄙做的事,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發現,會與她永遠恩愛下去,可是想粉飾太平隻不過是他癡人說夢而已。
“你娶我,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還是因為愧疚?還是說這從頭到尾都是你故意編織的美夢,隻是想引我上鉤?”
“從一開始對我好,對我說的那些美好的相遇,是不是都是假的?隻是想看著我被你拋棄後,如何狼狽不堪?或者隻為了成全你不幸的遭遇,拉著我陪你一起倒黴!”
童故晚一邊苦笑,一邊質問,眼角夾著的眼淚在最後一瞬間掉落下來時,滿滿都是諷刺。
她所認為的良人,所以以為的幸運,都不過是他一手編造出來的假象,隻是想引同樣不幸的她入局,與她一起承受這糟糕的人生,看著她在泥潭裏掙紮,被嘲笑,被欺辱,再故此假惺惺的拉她一把?
她的心髒抽痛的讓她恨不得在地上打滾,甚至將自己緊緊縮卷成一團。
再次看向他時,她居然隻覺得陌生,陌生到讓她抓不住,也不敢再靠近。
麵對她的排斥,溫侑隱藏在暗處的手指慢慢攥緊成拳,克製住眼中的失態。
“晚晚,過去是我的錯,但是後來我沒有想過要再傷害你,我承認再次遇見你的時候,有想過補償你,替你還清債務放你自由,可最後在相處中,我發覺我喜歡你,對你的感情也並不是在騙你。”
“你能不能給我將功補過的機會,我承認我錯了,我願意用一輩子來彌補我的錯誤。”
他從容淡定的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就像是一個做錯事不知道怎麼辦的孩子,希翼的望著能給改過自新的童故晚。
然而在他目光下,他希翼的那個人搖頭拒絕了。
童故晚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溫侑有想伸手去扶她,可在她警惕很強的眼神下,他欲伸出去的手,僵硬在了身側。
他自嘲的笑了笑,精打細算的自己,有一天也會變的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你說你要補償我,是嗎?”
驀然聽到她的問話,她的聲音沙啞不堪,但好在能聽清楚她說了什麼。溫侑黯然的雙眼瞬間一亮,腳步下意識就想朝她靠近,可惜一旦覺察到他想靠近她的東作,童故晚立馬防備的朝後退,根本不給他靠近的機會。
溫侑雖然低落她的反應,但聽到她問的話,以為她願意再給他機會,所以也不會太過於失落。
見她秀眉輕蹙,隱隱露出絲毫的不耐煩,他立馬回應道:“是,隻要你說的,我都答應你。”
“那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們就此結束吧!”
她聲音冷淡的甩下這句話,偏開頭不去看他。
那副絕情的模樣,讓溫侑一下子慌了手腳,他如何也想不到她會這麼果斷,不,不對,是因為他心底最清楚,在她知道他做了什麼後,會有這樣的態度,所以在溫老爺子自以為捏住他把柄的時候,才會拿溫氏堵住溫老爺子的嘴,讓他不敢說。
可他防備到處處小心的地步,終究被溫三爺一手毀的一幹二淨。
溫侑的眼眸慢慢變的猩紅起來,透出來的戾氣,似乎有一刻瘋癲的狀態。
好不容易將心中的戾氣壓了下去,溫侑直截了當就拒絕了,側臉露出的強硬,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可能,你已經跟我結婚了,入了我的戶口簿,就是我的人,是我溫侑的妻子,不可能放你走,你想都不用想!”
童故晚就知道他不會這麼簡單就同意她,可要她跟算計她的人在一起,待在同一個空間,她心裏就難受,難受他居然會這麼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