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溫侑跟葉老先生達成什麼共識,他們往常沒事就往葉老先生家中去。
來往頻繁了,一開始因為童故晚的緣故,葉老先生對第一見麵的溫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現在反倒一老一少相談甚歡。
童故晚在葉老先生心中就像失了寵一樣。
這地位比溫侑還挨上不止一截。
看著他們下棋,她告訴了一聲她要去菜市場,見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她默歎了聲,輕手輕腳開門,盡量不去打擾他們興致。
……
童故晚等著電梯,樓梯門打開時,豁然間露出湯小雅的臉。
還是一成不變精致的妝容,一身粉紅色束腰的白連衣裙。
妥妥一朵濯清漣而不妖的白蓮花。
湯小雅驀然間見到童故晚,也是一愣。
踩著細跟的高跟鞋,踏出電梯,結結實實擋在童故晚的麵前,不讓她進電梯。
撩著耳邊的碎發,湯小雅染著蔻丹的手,想抓童故晚的手腕。
“表姐,你怎麼在這裏?”
童故晚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朝後退了一步。
“我在哪裏,跟你有什麼關係?”
湯小雅僵在半空的手不急不慢的縮了回去,麵對童故晚的冷臉,眼眶微紅。
“表姐,你就這麼恨我嗎?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原諒?湯小雅,這裏又沒有外人,你是想演誰看你這可憐巴巴的模樣?準備惡心誰?”
掃著她盈盈一握的細腰,還有這雙隨時隨地就能冒出眼淚的水眸,還有這嫩出水的臉蛋,真不知道她那一臉寡淡刻薄相的舅舅舅媽,如何生出這基因突變的孩子。
怪不得舅舅舅媽那麼喜歡湯小雅,外表純潔如花似玉的女兒往宴會上一帶,誰不知道他們有這麼一個出淤泥不染的女兒。
即使他們背地裏做盡肮髒的事情,有湯小雅這麼一個象征白月光的女兒,可能他們自認為都能將他們的罪惡感隱沒沒了?
這答案似乎最為貼切,童故晚思到這,唇角扯出嘲諷的弧度。
“你這麼說表妹,表姐可傷心了。”
湯小雅語氣頗為趾高氣昂,哪有如她話中說的那樣,有任何傷心的玩意?
童故晚目光微斜,似乎在嘲笑她要裝也要裝的像一點。
兩人就像是在互相較勁一樣。
她還以為童故晚會像以往那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隻要觸不到她的底線,就不會發飆,沒想到今日倒是不同了?
這種得知讓她微顯驚訝,朝童故晚跨近一步,雙眼直勾勾的俯視著她。
已經沒有剛才那股我見猶憐,反而眸中露出毫不隱藏的不屑跟譏笑。
“我這萬年不見反抗一次的表姐,這次終於想要反擊了?”
童故晚對視上她的目光,本來就不比湯小雅矮,兩人這麼一站,自然不差上下。
“之前不去找你們算賬,是想著你們眼巴巴想要的金錢窟窿,我未必稀罕,你們想要給你們就是了。”
“可是呢,總有一些人得寸進尺,不知道收斂,並且夾著尾巴做人。”
她握著湯小雅的瘦肩,力道不輕不重的捏了捏,朱唇微掀帶著冷意,“毀了我的名聲,搶走了我的家產,光明正大的住在我家,享受著我的一切,你們以為是我怕了你們才不去奪回來的嗎?”
童故晚手掌心力道猛然間收緊。
湯小雅料不到她會出手,並且也從未想過她的力氣會這麼大,仿佛要捏碎了她的骨頭一樣。
疼的她想去掰開童故晚的手。
見著湯小雅一臉痛苦之色,她鬆開了捏著她的肩。
現如今湯小雅因為疼痛已經微彎下了腰,童故晚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
“湯小雅,我現在不想在遷就你們了,不該是你們的東西,終究有一天,還是會回到我的手中,你們即使披著鳳凰毛,住在黃金屋裏,也不過是一群名不正言不順的強盜。”
成功的見到湯小雅小臉發白,童故晚心情好了,菜也不想買了。
轉身往回走,準備帶裏麵那一老一少請吃大餐,預示她的好心情。
卻沒想到她準備開鎖進門,湯小雅突然受刺激似得跑了過來,抓住童故晚的手臂。
“你怎麼會有葉老先生家中的鑰匙,童故晚,你到底想幹嘛?”
童故晚用力的甩開她的手,眼中閃過厭惡。
“我進我老師家,怎麼?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老師?童故晚居然是葉老先生的學生?
湯小雅瞪大眼睛,根本就不願相信。
理著剛剛弄淩亂的碎發,湯小雅很快就一臉淡定了起來。
“童故晚,沒想到你比我還不知羞恥?就你這麼一個身敗名裂的玩意,葉老先生會收你為徒,你是白日夢做多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