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昨晚其實沒有喝醉,在a區宿舍樓下趴在的時候也沒有睡著,我承認我很惡毒,直接就用行動告訴小峰,對不起,我的是那麼笨,隻能記住一個人。
昨晚小峰陪我哭,任我鬧。我和他說,愛情是種罪過。我們就像是森林裏的躲著同伴的大熊,明明怕得要死,卻還要死撐著說自己不後悔逃出來。麵對森林裏隨時隨地會出現的天敵和獵人,我們能做得隻能是互相取暖。
還記得那天高考成績出來嗎,在打工店裏,我努力拉起臉皮,保持微笑,告訴你,沒關係,還有我在你身邊。不知道你有沒有把我寫給你的那封信扔掉,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記起那天傻傻的我讓你蹲下,然後在你臉上留下了獨屬於我的記號。
你的同事說,你真幸福,有個那麼關心你的女朋友,很可惜,我沒有看到你聽到這句話時的表情。每天傍晚,我下班後都會去德克士等你,從來不去炸雞店吃漢堡的我,竟成為了那裏的常客,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因為你在那裏。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2011年6月25號晚上6點30分的我在想什麼。中午11點45分,你打電話過來告訴我,成績出來了,你565,我說,挺好的呀,你說,有什麼好的,排名3萬多,肯定會被擠去本二。我說,不會啦,一切都還沒出來,不要亂想。然後你說,你忙吧,我先掛了。是個人,都聽得出來,你的心比我生病的時候還糾結。我知道,被高考第二次拋棄的你,心情是會有多糟糕。11點55分,姐姐打電話過來,沉默了好久,說,不要想不開。我說,說吧,多少,自己考的成績自己能接受。579,這個數字是我2011年以來聽到的最殘酷的數字,我很想罵一句,上帝,能不能不要發明數字。12點02分,我被老板娘批,她說,現在店裏的客人來了,你不要隻顧著自己的成績。然後我按掉了這以後所有的來電。然後一遍一遍地端菜上樓,一遍一遍地給微笑,報菜名。讓廚師小李子奇怪的是,我今天竟然沒有打破盤子。
中午14點27分,開始狼吞虎咽地吃飯。老板問我成績,我含糊不清地說,579。老板睜著兩眼,說“哎呦,不錯不錯,咱店裏真的出了一個大學生,到時候通知書來了記得請客啊。”我一邊惡心地咽下了放了大蒜的蛋炒飯,一邊說“嗬嗬,還好還好,最起碼不會沒有書讀。”“誒,去問問小傅考多少。”“對啊,對啊,去問問那兩個男孩子考多少。”負責洗碗的阿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同事小傅和上官的成績。我一邊吃飯一邊打電話給他,他的聲音沒有了以往的淡定,他沒有告訴我具體是多少,隻是說他和上官打算去複讀。掛了電話,看著老板和阿姨迫切希望的答案,我除了搖頭,還能說什麼。
傍晚18點30分,清理完桌子的我準備下班。打開手機,看到了一條條撲麵而來的短信和未接電話,我剛想關機,姐姐就打電話告訴我,文科的一本線是564。之前還抱有希望的我,真的很想把時間倒回去高三,然後告訴那時候的自己,不要那麼天真,高考什麼的都是狗屁。
6月的傍晚,剛才還有一絲絲的夕陽,突然下起了毛毛雨。一直秉持著“我們過了下雨不打傘的年紀”的我,竟忘記了拿出包裏的傘,隻想痛痛快快地淋一場,告訴自己這到底是什麼夢境。從店裏走到德克士,我反常地用了一個小時。到了店門口的時候,我真搞不透自己怎麼還會想起提著一袋小蛋糕進去,在裏麵塞著一張紙條,告訴你,你還有我在。我不知道我還能怎麼地偽裝,明明心裏在滴血,卻保持著微笑,還要裝著害羞的樣子,把蛋糕提給你。盡管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在那個有些昏黑的傍晚,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看著依舊燈紅酒綠的城市,在表情各異的人群中穿梭的我是有多麼想把這個所謂的地球顛倒著毀滅。
往事如斯,不管曾經愛過什麼,又痛過什麼,我們都要學會勇敢。這是之前曉峰告訴我的,可是,小峰的心,我不是不懂,但我卻再也沒有那個力氣再去相信愛情的保質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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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的心是痛的,我在想,就這樣下去,我能不能把這篇文寫完。但還是希望能堅持下去,不管會不會有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