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老夫人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在天悠,男女之間並沒有如此嚴明的防線,更何況有丫鬟在,還有那個叫赤炎的近侍在,隻是留人吃一頓飯,實在算不得什麼要緊的事情。
白薇還在繼續說著,“原本吃的好好的,可是、可是小姐她不勝酒力,幾杯酒下去就亂了神智,就,就跟五殿下他……老夫人,您快去瞧瞧吧,奴婢覺得小姐這樣做很是不妥,可奴婢隻是個下人,哪裏能管的了小姐?”
白薇此話一出,老夫人頓時愣怔住了,半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裏的勺子什麼時候落了地都不知道,“你說什麼!?”
“老夫人!”白薇戰戰兢兢地央求道,“奴婢所說句句屬實,老夫人您快些去看看吧!奴婢、奴婢實在是不知道該如怎麼辦了,這才來求老夫人您的啊!”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老夫人滿臉驚愕,本能讓她在第一時間便否定了白薇的話,盧淨初是她最懂事的嫡孫女,這些日子她的言行舉止,所做作為,她都是看在眼裏的,她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
“難得說……?”盧幽珊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是若雪之前嘲諷她,說什麼三妹妹的房裏迎來送往,小心將來什麼人也得不到,隻會被人棄若敝履,所以刺激到了三妹妹,才讓她幹出了這種糊塗事?”
“老夫人,事不宜遲,丫鬟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我們靠猜也猜不出什麼,不如現在趕緊過去瞧瞧。若是白薇亂嚼舌頭,咱們去看看,心裏也會有個底。萬一、萬一是真的……那咱們興許還能來得及阻攔三妹妹做錯事!”
老夫人已經站起了身,“你說的是,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過去!”
老夫人一心隻惦記著淨竹院裏的事,因此便沒有察覺到,就在她匆匆起身,由何媽媽攙扶著走出房門時,身後盧幽珊正跟白薇交換了一個彼此心領神會的冷笑目光。
因為有心事的緣故,老夫人今日的步伐走的格外迅速,不一會兒便進到了淨竹院。老夫人衝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誰也不得聲張。
盧淨初的房門緊閉著,隻有門窗的縫隙擠出了一絲絲昏黃的光線。
眼下天氣尚且有些炎熱,在這種時候將門窗緊閉,實在是令人不得不懷疑。老夫人放輕腳步,慢慢靠近房門處,將耳朵貼近門縫,裏麵的聲音立即便被老夫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老夫人怎麼說也是過來人,怎麼會聽不明白裏麵的聲音意味著什麼!?那隻是聽一聽就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竟然從一個尚未出閣的小姐房裏傳來,簡直是將敗壞名聲這件事給做到了極致!
老夫人唇角抽動了兩下,眼底寫滿了失望與不解。她實在不明白盧淨初為什麼要這麼做,倘若她心裏對祁連少華還有留戀,那當日又為什麼要主張退婚!?難道她所做出來的一切深明大義,都隻是為了蒙騙過自己的假象嗎?
盧幽珊此刻也已經來到了老夫人身後,裏麵的聲響自然也被她給聽了個清清楚楚,一絲大仇得報的瘋狂喜色,在瞬間便掛上了眉梢。
她很確定在太子府時,就是盧淨初害得自己在眾人麵前丟盡了顏麵!那件事所帶給她的恥辱,就像是深刻在了她的骨頭上!她想過一千種一萬種報複的方式,而最好的一種,毫無疑問是以牙還牙,把她所受到過的屈辱,盡數還到她的身上!
讓那個掃把星,也來嚐嚐這種屈辱的滋味!
“老夫人,這……!?”盧幽珊做出一副大驚失色的表情,“老夫人,您還是快些進去,阻攔一下三妹妹吧!”
老夫人卻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的手甚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腦中一片混沌,甚至連一旁的盧幽珊後來是不是說了什麼,都已經聽不到了。
“老夫人,老夫人?”盧幽珊試探著喚了兩聲,發現老夫人依舊愣怔,唇角冷冷地向上挑了挑,衝一旁跟著下人低聲嗬斥了一句,“都還在這愣著幹什麼,還不把門給我撞開!”
從清寧院來時,趁著老夫人慌亂,便由盧幽珊做了主,將一眾奴仆都帶了過來,其中更不乏小廝男丁,為的就是能更好地羞辱一番盧淨初!
隻要眼前這扇門一撞開,盧淨初的一絲不掛的下賤模樣,從此就會成為盧家小廝家丁們茶餘飯後時不時拿出來咀嚼一番風-流豔-史。
盧幽珊眼底劃過一抹狠厲的得意冷光,衝著還有些猶豫的家丁沉聲命令道:“給我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