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我決不會讓你有事的。”慕容明珺輕輕撫去羅小冰嘴角上溢出的鮮血,驀然地回首,看一眼篤在門口的顧憐兒。
此時,這個女子好愜意,手舞長鞭,再緩緩收起,曾經迷的麵龐上竟是甜美的笑容,但那笑已然變了質,滿是邪氣。
“憐兒,你當真如此狠心?”慕容明珺怔神望去,厲眸裏閃過一抹冷意。
“珺哥哥,莫怪我。要怪就怪你胸無大誌,連累了她。若是你像其他皇子一樣,一心想著掌控天下,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顧憐兒輕輕一咬唇,目光篤定,絲毫沒有悔意。
“你一心隻想著當皇後?”慕容明珺低眸擔憂地看著受傷的羅小冰,她已閉上眸,沉沉暈睡過去。她肚中可是懷著孩子,一刻也耽誤不得,一定在離開這裏。一定要!
冷眸一勾,再掃向柵欄外的顧憐兒。這是給她的最後一個機會。若是她放了他們,她所做的惡事,他定不會計較,若是——
“對。隻有母儀天下,才能掌控權力,小小的神月教教主早已不滿足我。十年了,我策劃了十年。從九歲到十九歲,為的就是東榮國的半邊天。”顧憐兒狠狠一扔手中長鞭,晲一眼廣闊的天空,眸光流轉著野性,嬌小的身姿傲然挺立,忽而目光收回,利得像一把尖刀掃過來,仿佛在刺穿慕容明珺的心窩。
為了當天下第一女人,拋情棄愛,有何不可?
“好。”慕容明珺眸眼一眯,大手一掀,從頭上拔下發簪,黑發披肩,宛如墨流,斜斜地掃過最後一絲憐意,滿眼充滿了絕決,道:“憐兒,念你我夫妻情分一場,本來饒你一次。但你仍不知悔改,從今日起,慕容明珺與顧憐兒情斷恩絕。”他單指一用力,發簪折成兩截,怦然落地。
顧憐兒的狠毒徹底逼得慕容明珺將心中的情絲斬斷。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竟不知枕邊人是如此險惡。
是太寵她,還是太不了解她。早已無從追究。
顧憐兒的心揪了一下,隱隱作痛。的確,在這場****中,早之前她的目的就不純潔了。當初利用假象,接近慕容明珺,何償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登上朝堂,坐擁皇後的半邊天下。
他不能給她,她不予強求,另投他人。
隻是當他愛上別的女人的時候,她方才後悔,隻是早沒了回頭之路。
師父一直教她,世上的女子隻有掌控權利,方才不會被負情薄幸的男人拋棄。
一切的一切,早已計劃的很好。這是一個長遠的陰謀,在她的腦海裏根深蒂固。她不會放棄的。
為了權利,****皆可拋。
女子負起手來,堅定地吸了吸鼻翼,眼眸裏雖然泛起一層水霧,但始終沒有打濕,頭微微一揚,道:“情斷恩絕!我顧憐兒與你慕容明珺從此形同陌路。”視線下意識地掃一眼羅小冰,愜愜地笑著。
她顧憐兒得不到的,你羅小冰也休想得到。
“你以為這小小的柵欄就能製得住本王嗎?”慕容明珺憐惜地看一眼羅小冰,眸子裏泛起晶瑩,應該說是他連累她的。
與她一起去佛堂拿複生靈藥,不過是為了引出神月教教主。其實他早想知道這個神秘組織的背後到底是何人。
呼延鏡入京的前晚,竟有人敢在慕容明杉的眼皮底下將他劫走,他怎麼會無動於衷,不會追查?這些日子來,除了慕容明杉,他早已派出大批人馬追查當晚的刺客。
神秘女子出自神月教,他早已知曉。更得知慕容明浩與其來往甚密,抽絲剝繭,堂堂精明的大王爺也不曾知曉他早已被人監視。
北山林的神月教總壇就是探子跟蹤慕容明浩才發現的。
有點倒是很奇怪,竟然早有人知道神月教總壇在何處,那人傳信給她到底是何意?
“三王爺,你可別小瞧了這些鐵柵欄。千年玄鐵所鑄,你認為僅憑你的肉骨凡胎能逃得出來嗎?”顧憐兒一陣狂笑,連連後退幾步,雙眸篤定,陰而毒辣,繼續道:“我要廢了你的武功,當你無法為她運氣療傷,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你心愛的女人如何死在你麵前。”她單眉一挑,心中打著精算盤。如今慕容明珺是困獸之鬥,想製服他可是輕而易舉。佛堂中盡是機關,讓他不死也殘廢。
慕容明珺並不以為然,低眸深深地看一眼羅小冰,她臉色蒼白如紙,虛弱至極,若她有事,可是一屍兩命,不管孩子是誰的,他(她)都是無辜的,再抬首,道:“憐兒,你不後悔?”眼中竟是恨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他狠了狠心。
“當然不會。這是我自己選的路。”顧憐兒一邊說著,一邊朝前走來,準備啟動佛堂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