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聲,官道上揚起一陣風塵。隻是現在趕路的人,多了四五個。
司瑾容跪坐在馬車裏,雙手握著茶具,煮著清茶。隻是,明顯有些魂不守舍,茶水幾次濺了出來。
“啊!”司瑾容縮了縮手,看著左手上被燙得鮮紅的一塊,連忙把手伸出窗外降降溫。
蔚雲歌本來低著頭,翻閱著定州傳來的密折,聞聲眉頭一皺,擱下公文,伸出手,道,“拿過來我看看!”
司瑾容往後縮了縮,“沒……沒事,我沒事,伸出去降降溫就好了!”
“快伸進來!擦點雪花膏,一會就好了!”蔚雲歌說著,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雕刻著紫薇花的玉瓶子。
那玉瓶一看就是用上好的凝玉雕刻的,“雪花膏”三個字也刻在瓶身上,字跡清秀,配合著那一簇紫薇花,看著像一個工藝品。
司瑾容的視線,一下子就被這精致的玉瓶吸引了。緩緩伸出左手,蔚雲歌皺起了眉頭。
“你看,都起泡了,還說沒事!”說著,小心翼翼的擦著雪花膏。
司瑾容嘟起嘴,“我剛才又沒有看見它起泡……咦?這跟我以前用的雪花膏不一樣啊,清清涼涼的,好舒服啊!”
“當然不一樣了。神醫明薇郡主送的,豈是宮中那些凡品能夠相比的?”蔚雲歌不屑道。
司瑾容怔了怔,腦中又回想起那一日在梅苑的賞梅宴。想起雲裳口中的汀薇、冰糖葫蘆,想起眾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心裏一陣泛酸。
明薇郡主。照理說,自己應該因為她給了瘟疫的解藥的事情,感激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來自於女人的那一種敏銳的直覺,讓自己,對她無法產生半分好感。
這一次,雲歌,也是慶幸有了她相救,才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對於兩人的救命恩人,司瑾容卻是打心底裏不喜歡。哎,我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愛吃醋了?
“喂喂,回魂了,別看著本侯就這麼癡迷行不?”蔚雲歌勾起一抹壞笑。
司瑾容哼哼,“自作多情!”
“你啊,心不在焉的,別煮茶了!是不是擔心蠱安的事情,沒事的,我們現在先去明月城。那裏,是江南最繁華的地方,你要什麼藥,什麼大夫,都可以去那裏找!”蔚雲歌安慰道,隨即挑了挑眉,“哎?說起大夫,我怎麼把明薇郡主忘記了?要不,我去傳書讓她過來,如何?她現在在定州,趕來的話……五日的時間,應該夠了。”
司瑾容的臉色略微黯然,“雲歌,你很喜歡明薇郡主?”
“啥?說什麼呢?!”蔚雲歌拍了拍司瑾容的頭,“我跟明薇郡主,少年時就有過一麵之緣。她是一個很不錯的人,跟我很說的來。算是……唔,知己吧。”
“紅顏知己。”司瑾容抿著唇道。
“哈哈,阿瑾,你不會是在吃醋吧?”蔚雲歌詫異一笑,“太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了。阿瑾,你在想什麼呢?我跟她……是很好的朋友,你放心吧!”
司瑾容微微低下頭,你當人家隻是朋友,誰知道人家是不是隻把你當朋友。
幾次三番救你的性命,對你的要求,幾乎都會答應,再看看這藥,送這送那的,要說她對你沒什麼,我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