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容歎了口氣,“怎麼能不擔心,馬上就是冬至了,這朝廷運送過去的糧草,本來是給他們在冬天打最後一場戰用的。如今糧草被劫,他們一萬人的軍隊,十四萬斤糧草根本就撐不到冬至!”
“若是能夠班師回朝就好了,可是……定平侯怎麼可能不戰而逃呢?”司瑾容眼中滿滿都是擔憂。
“娘娘,定平侯文武雙全,必然能夠想到辦法的!”碧落安慰道,“弄月公子不是在揚州嗎?那裏可是洛水山莊的大本營,還怕收購不到糧草?”
“商人逐利!揚州是洛水山莊說了算,但是那裏的糧商聽見這個消息,還不把糧價提升個四五倍!更何況,洛水山莊就是最大的奸商!就算是弄月想幫雲歌,恐怕也是無能為力!”司瑾容皺眉道。
“聽聞洛水山莊和侯爺已經達成了合作意向……”
司瑾容冷笑一聲,“合作,那是雙方能力均等的情況下才能合作。現在雲歌陷入此種困境,我看那合作怕是也要泡湯了。難道洛水山莊會攻下雲州拱手送給朝廷,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娘娘這麼說來,那侯爺的情況豈不是很不妙?”碧落擔憂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司瑾容握緊拳頭,勉強笑了笑,“我相信他!走吧,我們去看看容貴妃,料想貴妃娘娘也跟我們一般擔心。”
紫京那邊的司瑾容,心憂江南。而江南這邊的情況,也著實不妙。
主要是這件事情對蔚雲歌的打擊太大了,白虎玄武看見自家主子聽聞這個消息,把自己關在帳營,一天一夜,滴水未進。
蔚雲歌少時被父逐出蔚家,十多歲就上了戰場。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少年英雄,那性子也就變得冷漠冷血冷情冷酷。
但是,並不代表他的心,就是冰冷的。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心裏其實是極重情意的。隻要是被他認定的承認的朋友,那是兩肋插刀有何不可。外冷內熱,說的就是這種人。
他長這麼大,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也不過宮染墨、蕭弄月兩人而已。且因為與宮染墨已經相識多年,彼此知心,宮染墨在他心中的地位,是遠遠重於蕭弄月的。
如今被自己的至交好友,這麼赤.裸裸的背叛。甚至昔日種種,都不過是一場騙局。這種打擊,不可謂不大。
那張燙金的請柬上,翻開便是對不起三個大字。宮染墨深深熟悉他的習性,甚至猜到了蔚雲歌會在這件事情傳揚開來以後,才會想起打開請柬。
就是這般了解自己熟悉自己的人,視為可以同生共死肝膽相照的人,這麼光明正大的背叛了自己。
蔚雲歌閉門不出一天一夜,讓門外的白虎玄武好一陣擔心。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頹然之色,邪魅的嘴角微微勾起,隻是那眼中的寒意,如冬日冰雪,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