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容暗自歎氣,果然每家都是人前風光,人後各有各自的艱難。蔚將軍平定了大楚,卻將一對女兒仍在家中。大女兒不得不撐起蔚家,小女兒一個人童年寂寞。

這樣一來,蔚雲裳應該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姐姐和宮染墨的事情。

“說起來,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和玉妍成了好姐妹呢。玉妍父母早亡,過繼給了太師做孫女。跟我一樣,沒有人陪伴……”蔚雲裳眼中閃過一抹亮光,“沒想到,時間過的真快啊,玉妍都要嫁人了,還是嫁給她的染墨哥哥。”

司瑾容愣住了。上次聽姚美人略略提了一下司徒玉妍的身世,沒有留意。如今再聽蔚雲裳提起,卻是豁然開朗。

作為一個過繼的養孫女,若是說一點手段都沒有,怎麼可能平平安安活到現在,而且還和宮染墨這樣前途無量的朝臣定下婚約。

大家族的黑暗,司瑾容雖然沒有親身經曆,但是聽蔚雲裳說她姐姐的艱辛,就知道,肯定不簡單。

偏偏司徒玉妍給別人的印象都是恬淡不善爭執,司瑾容輕吸了口氣,這女人,太能裝了。

“雲裳,你剛才說‘染墨哥哥’?”司瑾容敏銳的撲捉到這個詞。

“是呢,玉妍和宮染墨青梅竹馬,小時候玉妍就是這麼叫他的。”蔚雲裳抿嘴笑道,“那時候玉妍就喜歡跟著宮染墨,隻是宮染墨總是一臉傲氣。不過後來不知怎麼,他們感情就好了。看看身邊的所謂俊才,玉妍選上宮染墨,倒算是個良配。”

想起以前的日子,蔚雲裳已經忘記剛才和宮染墨置氣的事情了。

司瑾容心裏卻是升起一個驚人的念頭。蔚雲裳不知道蔚雲容和宮染墨的事情,那是因為她們姐妹倆接觸的少。可是司徒玉妍呢,她和宮染墨同住太師府,兩人還經常玩在一起。就算宮染墨故意掩飾,這幾年的相處,總是會露出馬腳的。

司徒玉妍知道,但是她假裝自己不知道,還能和情敵的妹妹成為好姐妹。司瑾容愈發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了。

“咦?瑾妃娘娘,你怎麼不說話了?”蔚雲裳回頭問道。

司瑾容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到一些事情。對了,雲裳,司徒玉妍被人擄走的那一天,你們的行蹤,有幾個人知道?”

“應該……沒人知道吧。”蔚雲裳遲疑道,“那天也是臨時起意。本來我們都打算打道回府了,玉妍說四方街新開了一家銀飾店,我們去看看。所以,才繞路過去,沒想到就出了事情……”

司瑾容抿唇,果然麼。

次日就是大婚了,司徒玉妍被連夜送回了太師府。她中途醒了過來,隻說那些人沒有虐待她,那個耳墜,是那個主使人不小心掉下的。

這些消息是事後若水傳來的。此時的司瑾容,已經坐在了容貴妃的溪月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