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紫京的菊花遍地盛開,洋溢著生命的氣息。突然爆發的瘟疫事件,在引起一段時間的恐慌之後,突兀的停息了下來。

隻是依舊緊閉的凰棲樓,告訴著人們,事情還沒有結束。

這是定平侯進入凰棲樓的第二十五天了,依舊沒有消息傳出來。

楚瑜宸坐在書房裏,翻閱著朝臣們送上來的奏折,一張溫潤如玉的臉上,沒有了往昔那種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自信微笑,眉頭緊緊皺出幾道褶子。

最開始,他把她當做一個好玩的獵物。她那麼漂亮,那麼耀眼,和當年的慕容淑儀一樣。不同的是,慕容淑儀會在望著他的時候,紅了俏臉。她卻是防備的望著他,仿佛一隻受驚了的小鹿。

那天深夜,在竹林之中,她故作可憐的樣子,精明的和自己討價還價的樣子,還有堅決的拒絕自己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烙印,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腦海裏,他的記憶裏,還有那似乎早已經沒了溫度的心裏。

那時候,他還不甚在意,隻是覺得,這樣一個獵物,越來越好玩了。他幫她晉級,讓她活在別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之中,他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這是一個狩獵遊戲,這隻獵物,最後一定會落在他的袋饢裏。就算中途會出現波折,他還是堅信,這個女人,隻能是他楚瑜宸的。

可是他錯了。她比他想象中厲害多了,對自己對別人都狠多了。她竟然敢……敢破了身子還入宮,她竟然絲毫不怕這種事情被戳穿以後的後果,她竟然敢在挑起了他的興趣以後……用這種方式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

“我不喜歡你,我愛的是別人。”

權傾天下的瑜親王,從小到大,還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皇位,唾手可得。

美人,京都第一美人都為他做了一顆棋子。

但是現在,卻有人明明白白的拒絕了他。他恨,決定眼睜睜看著她死,可是他做不到。

更讓他惱火的是,她心中的那個男人,為了她毅然進了凰棲樓,置之生死度外。

她為他,寧死不悔。他為她,不惜生死。

這樣的愛情,他不屑的愛情,他奢望的愛情,他隻敢在夢裏出現的愛情,就這樣明明白白的擺在他的麵前。

他恨自己不是她心底的那個人,又恨自己無法如此不顧一切的去愛她。

“王爺,宮大人求見!”門外,傳來侍女的通報聲。

楚瑜宸合起手中的奏折,收拾好情緒,揚起招牌式的笑容,道,“傳!”

“下官宮染墨叩見王爺!”宮染墨一襲朝服,微微躬身,道。

“染墨不必客氣,快請上座!”楚瑜宸揚起手,頓時有侍女奉上熱茶。

“這一次,本王將瑾妃娘娘宮中染上瘟疫一事,交給染墨去查,不知染墨可查出一點頭緒了?”

宮染墨和蔚雲歌關係匪淺,情同手足。知道司瑾容和蔚雲歌那點事的楚瑜宸,自然明白,司瑾容出事,交給他去查,是最合適的。

更何況,他還是太師的未婚孫女婿,加上定平侯的助力,放眼朝中,也就他敢不怕得罪人的查這個案子了。

“請王爺恕罪!下官查了一半,卻是斷了線索!”宮染墨皺了皺眉道,“經查實,瑾妃娘娘所染上瘟疫,確實是一年前曾經在明州泛濫的無名瘟疫。後國師大人想出辦法,切斷了瘟疫的傳播,但瘟疫所經過的地方,卻也是幾乎死絕了。這種瘟疫,通過接觸染上瘟疫的人或者物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