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棲樓是一座閑置的宮樓,位於後宮一個有些偏僻的角落裏。倒不是皇上故意冷落司瑾容,而是今年朝政拮據,天災人禍,皇宮已經許久未建新宮。

而靠近皇上的宮殿,早被那些老牌妃子占據。從皇上親自題名“凰棲樓”就可以看出,皇上對自己還是頗為滿意的。

司瑾容也很喜歡自己的新宮殿。不管怎麼說,現在她也是一宮之主了,不用寄人籬下、看人臉色行事。

而且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被別的妃子一句話就可以刁難折磨的小主,她終於開始有能力保護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

“皇上駕到!”一聲抑揚頓挫的唱聲從宮外傳來。

“臣妾恭迎皇上!”司瑾容連忙福下身子,便看見皇上從門外走了進來。

“愛妃快快平身!”不知何故,一向臥病在床的皇上,近些日子,突然變得氣色很好了。

“瑾妃,在這凰棲樓,可住的習慣?”皇上親自扶起司瑾容,拉著她的手,滿臉笑意問道,“可惜離朕的寢宮頗有些遠,來去有點麻煩。不過,朕不怕麻煩!”

司瑾容還真有點承受不住皇上這突然而來的熱情,一臉不自然道,“勞皇上掛心了,臣妾一切尚好。臣妾觀皇上最近的氣色好多了,恭喜皇上早日康複!”

“哈哈,這都是明薇郡主的功勞啊!她還真不愧有小神醫之名!”皇上笑道,“你上次做的很好,汗王幾次三番要再來感謝你,還有那位格桑公主,也多次托話吵著要見你。”

草原不比蠱安,是大楚的堅實盟友,戰力國力都非同小可。大楚對草原也一直都是安撫的政策,有彼此聯姻的傳統。

司瑾容溫婉一笑,“臣妾哪有什麼功勞,倒是格桑公主臥病多日,臣妾未能親自去看一看,甚是遺憾。以格桑公主的性子,一定在責怪臣妾沒有去看她!”

“還真被你說中了!這丫頭在家裏一個勁的嚷嚷呢,太子被她吵的沒法了,跑來求我,讓你出宮去看一看她!”皇上遞給司瑾容一麵金牌,“這是進出宮門的令牌,來去自有定平侯護送,你且收好!”

司瑾容眼睛一亮,“臣妾謝皇上恩典!”

……

多日不見,司瑾容終於再次見到了蔚雲歌。他的傷已經好了,穿著一身亮白色的盔甲,腰係長劍,看著英武非凡。

“若水說有些事情,要當麵跟你說,既然如今你已經能夠出宮,就抽時間去一趟侯府吧!”蔚雲歌望向司瑾容,道。

司瑾容不由想起前些日子他在府中蓄養美姬一事,皺了皺眉,“不必去侯府,約她出來也是一樣。你侯府裏那麼多鶯鶯燕燕……”

“你是在吃醋?”蔚雲歌打斷她,促狹笑道。

“自然不是,本宮跟你毫無瓜葛,有什麼值得吃醋的?”司瑾容連忙否認。

“也是啊,如今您都貴為瑾妃娘娘了,哪還記得我這個小小的侯爺?”蔚雲歌自嘲道,“瑾妃娘娘,您還是快上車吧,耽誤了您的時辰,微臣可擔當不起!”

說吧,一轉身,已經去了車隊之首開路。

司瑾容苦澀一笑,隻要她還是皇妃,他還是侯爺,不管她心裏有多喜歡他,又不管他是不是還念著他們之間的情,這樣口不對心的爭吵和冷戰,都不知還有多少。

因為在乎,所以難過。因為彼此的身份,所以格外敏感。

汗王和格桑公主所住的地方並不是司瑾容想象中的那種驛站,而是皇上特意為他們修建的汗王別院。平時這裏是不住人的,專門接待草原皇室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