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平侯府,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依舊燈火通明。侯府後院,傳來一陣陣嬌笑和絲竹之聲。酒氣和脂粉味順著空氣彌漫,讓整個後院都籠罩在一種糜爛的氣氛之中。
“侯爺,奴家再敬您一杯!”一個歌姬歪倒在蔚雲歌的懷裏,纖細的手指握著一個玉杯,送到蔚雲歌的嘴邊。
蔚雲歌來者不拒,一口而盡,“你這個纏人的小妖精,都喝了這麼多了,還敢敬我?”
歌姬嬌笑,“伺候侯爺,是奴家的福氣!”
“哈哈,你真會說話。好,今晚爺一定好好寵愛你!”蔚雲歌邪魅一笑,讓滿堂的女人,對這個歌姬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啊,宛晴姑娘來了!”一個舞姬驚呼,圍著蔚雲歌的眾女,紛紛讓出一條路,讓門外突然出現的綠色身影進去。
雖然他們來這侯府的時日不長,卻也知道,這侯府裏有三個女人是惹不得的。
第一自然是那位經常來鬧事的明珠公主,其次便是常常來串門的蔚二小姐。這兩個女人雖然身份尊貴,但是畢竟不是長住侯府。那明珠公主鬧得凶,卻也不跟她們一般見識。那蔚二小姐,就更加不管她們了,一般隻會衝著侯爺表示怒其不爭。
最讓她們害怕的,反而是眼前這個身份隻是婢女的宛晴姑娘。這侯爺的心思,她們是不敢琢磨了。如此盛寵宛晴姑娘,卻不肯收納入房。可又偏偏讓這個半個女主人都不算的女子,名不正言不順的就管理了整個後院。
“宛晴,你怎麼來了!”蔚雲歌眯了眯眼,雖然是責怪的話語,那關心卻是顯而易見,“你感染了風寒,夏夜天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宛晴一襲綠色水紗裙,青絲隻是隨意紮在一起,肩上搭著一件月牙白的披風,而原本清秀的小臉,浮現一抹病態的嫣紅。
“奴婢謝侯爺關心。”宛晴福了福身子,輕咳一聲,“前幾日明珠公主格外交代奴婢,奴婢不敢不來。若是侯爺憐惜宛晴,還盼侯爺早早撤了宴席。”
宛晴的風寒,正是拜明珠公主所賜。夏夜水涼,她足足在池水裏泡了一個時辰,才被匆匆趕來的蔚雲歌救了上來。
為了此事,蔚雲歌和明珠公主大吵一架,明珠公主因此事數日不曾來侯府。
蔚雲歌的眼神頓了頓,沒有說話。
他懷裏的那個歌姬卻是坐不住了,“你不過是一個婢女,還敢威脅侯爺嗎?侯爺,你看她,一點都不知道尊卑貴賤……”
歌姬也不是不知道宛晴的厲害,但是她自以為自己把蔚雲歌哄得如此開心,而這個婢女都還不曾爬上侯爺的床,有什麼好怕的?
宛晴神色不變,仿佛沒聽見似的,蔚雲歌卻是發火了,“閉嘴!”
“侯爺!”歌姬被驚的跪倒在了地上。
宛晴揮揮手,“帶她下去,你們都散了吧!”
眾姬齊齊望向蔚雲歌,但是他卻沒有阻止,任憑宛晴施為。
“是,奴家告退!”眾姬無奈。
那個被抓住的歌姬顯然不肯就此罷休,大喊道,“侯爺,您救救我,您答應會寵愛奴家的……”
宛晴皺了皺眉頭,立即有人聽話的堵住歌姬的嘴,快速的把她拖了下去。
待殿裏隻剩下兩人,宛晴勉強支撐的身子,歪倒在臥榻上。一聲聲的咳嗽,止不住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