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安小國,禮樂方麵自然沒辦法跟位於中原的大楚相比。司瑾容自小在蠱安長大,精於騎射,能歌善舞,但是琴棋書畫這方麵,卻是幾乎一無所知。
她喜歡自由無憂無慮的蠱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要來大楚。若不是楚篆作為一種官方字體,司瑾容這會估計得成文盲。
看著司瑾容低垂著眼沒有說話,明珠公主拉住了司瑾容的手,精致的妝容上是一副委屈的表情,“怎麼了?凰棲姐姐難道是不願意彈給明珠聽麼?”
菊兒立即抱著琴走到司瑾容麵前,安慰道,“公主殿下別難過了,凰棲公主這麼溫柔善良的人,怎麼會拒絕殿下,奴婢第一個不信。”
看著明珠公主主仆兩人聯合起來欺負司瑾容,蔚雲歌隻是抬起頭淡淡的掃了一眼,眼中滿是譏諷。
司瑾容福了福身,“請公主殿下見諒,凰棲自幼在蠱安長大,不曾習得中原的琴技,讓殿下見笑了。”
“凰棲姐姐,你就別謙虛了,你可是公主啊。本宮身邊的一個婢子,都能隨意彈一曲,更何況姐姐還是公主呢。”明珠公主不依不饒道,“聽說姐姐能歌善舞,可惜我馬車太小了,也隻能聽聽琴音,見識不了姐姐妙曼的舞姿。”
司瑾容沒有望向看戲似的蔚雲歌,她知道他不會幫她,她也不願意再欠他的人情。
“也不是凰棲不願意為殿下彈奏……隻是……”司瑾容盈盈一笑,伸出一直籠在寬大袖口裏的兩隻玉手,“早上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卻是把自己劃傷了,不能為殿下彈奏,凰棲深感歉意。”
那一雙如玉石般光潔的纖手,各有兩道血痕極深的傷口。從那傷口的形狀深度和那還隱隱飄散出來的血腥味,無一不證明,這分明就是眼前這女子倉促之下自己割傷的。
蔚雲歌如死水般的眸子,微微蕩起一絲波動。
明珠公主顯然沒想到司瑾容竟然對自己這麼狠,驚詫的望了司瑾容一眼,道,“既然凰棲姐姐受傷了,明珠自然不能強人所難。菊兒,把我這裏上好的玉煙脂膏給公主送去。”
“謝謝殿下!”司瑾容彎了彎嘴角,“若是殿下沒有什麼事情,凰棲先退下了!”
“好,凰棲姐姐回去好好休養吧,可別讓手上的傷加重了。”
看著司瑾容離開的背影,明珠生氣的摔了茶杯,“這女人太狡猾了!”
蔚雲歌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殿下,戲看完了,微臣是否可以離開了?”
“你……你是不是要去找她?”明珠不滿的撅起嘴。
蔚雲歌的眸子冷了冷,“殿下可別亂說!凰棲公主是要嫁給皇上的妃子,公主殿下這麼說,是要陷我於不忠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明珠委屈的望向蔚雲歌。
“我當然相信公主不是這個意思。就要到京都了,和親公主出了什麼事情,明天那麼多文武百官,你我臉上也無光。”蔚雲歌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還有我的婢女,殿下借去了……是不打算還了嗎?”
“那個賤婢……那個賤婢憑什麼可以陪在你身邊,本宮……本宮……”
今天一大早明珠就找借口把宛晴要了過去,但是蔚雲歌過來的時候,竟然連那個丫頭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若是宛晴有什麼不當,自有我來調.教,殿下就不用操這個心了。”蔚雲歌撩起車簾,施施然離開了馬車。
身後,明珠一巴掌扇在了菊兒臉上,厲聲道,“去,把那個賤婢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