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1 / 1)

天後中意的朝天帝微頷首,麵上盡是滿意之色。

“明瓊,可許人家了?如今可有心儀之人。”天後笑得無比慈愛,轉頭望著雪狐一族的明止帝君,也就是明瓊的父君。

“稟天後,小女明瓊未曾。”明止帝君從容的站起身,不卑不亢的沉聲道,那副言之鑿鑿的模樣。若非眾仙皆知數萬年前的那段過往,隻怕就要對明止帝君這番話深信不疑了。

思及此,眾仙的目光陸續往玄月所坐的方向投去,紛紛好奇玄月是何反應,也無怪乎他們,漫漫長途的修行路上,明瓊公主與玄月上神這段糾纏了數萬年的恩怨情仇,便成了他們閑暇時,打發時間的話題。

卻不想故事的男主人公,優雅的品著瓊漿玉露,一臉的淡漠,仿佛殿內的任何事都與他無關,這副摸樣,就差沒在臉上明明白白寫著:與我無關。見此,眾仙不由得大失所望。

落進那些愛慕明瓊公主的男神仙們,則為明瓊打抱不平,虧得明瓊公主數萬年前差點為了玄月上神自毀根基,與明止帝君斷絕父女關係,自此從天山雪狐一族族譜中除名。

而玄月上神如今聽到這樣的話,竟然還那麼無動於衷。

如果說眼光可以殺死神的話,那麼如今玄月上神早已被殿內數十道哀怨的目光殺死了,在他們看來如明瓊這般敢愛敢恨的女子,得到了,就該好好珍惜。

玄月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垂下的睫毛輕顫。不過一瞬,再抬頭時,淡淡的神色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對於琅瑾同墨研一起出席,沒有太大的詫異,隻是俊眉上揚,像是在意料之中,又似在情理之外。

隻是,當天後用那麼炙熱的目光打量著明瓊的時候,玄月隱在石桌下的袖袍,早已攥出折痕,似乎想要努力的壓下些什麼。

墨研盡量壓製住心中的笑意,眉眼一挑,常年淡漠的神色中似乎染了一絲揶揄。要說天帝天後他們一點都沒有聽說過,明瓊公主與玄月上神之間的那些事,打死她都不相信,連她這個常年呆在長白山的人聽說過一些,如此看來,天帝天後也是個人物啊。

“阿研,什麼事情那麼開心?”琅瑾一回轉頭,瞧見的便是墨研一副要笑不笑的憋屈樣,嘴角勾勒出一抹蠱惑人心的淺笑,在別人所看不到的地方,眼底深處流露出淡淡的寵溺,似乎連自己都未曾察覺。

琅瑾失神的執起桌子上的杯子,一口酌盡杯中的瓊漿玉露,盡力壓下心中的異樣,方才那一瞥,琅瑾隻覺腦海中頓時空白,即使墨研就坐在身旁,腦中浮現的,居然盡是她的一顰一笑。

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這般失常?琅瑾狐疑的撫著胸口,微蹙著眉。

“無事。”墨研淡淡道,清冷的聲音無一絲情緒流露,就連方才嘴角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也消失殆盡,似乎一切都隻是琅瑾的錯覺。

阿研,為何你總在我覺得我們好不容易進了一步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又退一步,將我們的距離再拉開。琅瑾眸子一暗,嘴角溢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充滿落寞的苦笑,仿佛在諷刺著自己方才的舉動,眉間隱隱的顯出一絲疲憊。

“本後看著這孩子談吐不凡,舉止得體,甚是喜歡。想要為她親自指婚,不知明止帝君意下如何。”天後的話語乍一聽平易近人,其實暗藏乾坤,話中的淩厲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