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韓江雪用那一塊玉,拜托了牢頭再為她做一件事。
去天牢的後麵,找到稻草垛,在那裏點一把濕的稻草,讓濃煙不斷就可以。
等到濃煙升起,牢頭再製造混亂,讓獄卒們都逃出去,天牢裏就隻剩下被關押的囚犯們,還有擁有牢門鑰匙的韓江雪。
這個計劃,很冒險,很大膽。
韓江雪鋌而走險,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計劃之外的,是苗秧。
韓江雪沒有想到苗秧會這麼照看她的安危,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什麼勞什子的感動,把苗秧一並救出來了。
韓江雪剛出了牢門,又折了回來。
她偷偷打開牢房大門,然後從空間裏拿出最大的手術刀,將另外幾間牢房的大門都打開。
混亂之時,有囚犯發現了牢房大門竟然是開著的,都像是瘋了一樣往外擠。
混亂一片,韓江雪抿唇,拉著苗秧也逃走了。
兩個人出了天牢,就一路向郊外狂奔。
天牢設在城外,這就為他們的逃跑減少了難度。
跑了多久,韓江雪自己也不知道,她體力很好,但也有點受不了了。
令她意外的,苗秧竟然跟上了她,看樣子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韓江雪雙手撐在膝蓋上,微微喘著,她偏頭,看著同樣大喘氣的苗秧,突然笑了。
“小夥子,我們越獄了!”
說出口的時候,韓江雪有點後悔,越獄,這個詞是不是有點太新潮?
苗秧怔了下,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很是好看,“是啊,逃出來了,萬幸!”
韓江雪鬆了一口氣,還好都是中國話,理解起來不費勁。
“你還挺淡定,讓你逃你就逃,你知不知道再被抓回去,可真的就是死罪了?”
苗秧笑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跟著你,保護你。”
韓江雪失笑,看來苗秧是一根筋,算了。
喘勻氣息,韓江雪慢慢地走著,“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
“你去哪兒?”苗秧反問。
韓江雪望著天際,湛藍湛藍的,偶爾有幾隻鳥掠過,無拘無束。
“我不知道,我沒什麼地方可去的,可能……四處流浪吧……”
沒錢了,就去街頭賣藝……韓江雪幻想了一下,噗嗤笑出來,她大概幹不出這種事兒來。
苗秧擰眉,像是在思考。
韓江雪瞥了他一眼,“想什麼呢?”
“要不,你跟我去我的家鄉吧!”
“你家鄉?”韓江雪狐疑。
說起家鄉,苗秧突然很興奮,“對啊,我之前說起家鄉,你好像很喜歡來著。”
韓江雪想了想,她喜歡的南方小鎮,好像正是苗秧所在的那種地方……
“我家就在南方,叫做苗家寨。雖然我很久沒回去了,那怎麼說也是我的家,能讓我安安穩穩的……”苗秧向要努力說服韓江雪。
苗秧不是天生的奴隸,在被販賣之前,他是個健康活潑的農家小夥子。
走了半個時辰,苗秧就說了半個時辰,描述他家裏有什麼,村寨裏的貓狗雞鴨,日出日落,熱鬧的集市,安靜的小橋流水……
不算是繪聲繪色,也可以稱得上是很真誠的邀請。
正在苗秧說的口幹舌燥,都有點想放棄的時候,隻聽寒江雪笑了一聲。
“好啊,那就去你家吧。”
苗秧似乎難以置信,“你說真的?”
“反正我也沒地方可去,這一路,你可得多多照顧啦!”
天牢門前,傳說中的大火已經被撲滅,有許多人都站在天牢門口。
以夙厲爵為首。
夙厲爵麵色鐵青,如山雨欲來般,沒有人敢輕易招惹。
他麵前跪著一排人,都是獄卒。
“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夙厲爵不說話,青蜂就是最大的官。
牢頭戰戰兢兢的,跪著使勁磕頭,“將軍饒命!實在是當時的情勢迫人,大火都要燒到屁股了,小的門沒有注意到……所以才讓囚犯們鑽了空子!”
還有獄卒插話,“沒準,沒準那些該死的囚犯也沒逃走,都被大火燒死了,或者摔倒後麵的懸崖下麵去了呢!”
砰!
夙厲爵一腳踹向那個開口的獄卒,這一腳就將這個瘦弱的獄卒踹得吐血。
夙厲爵沉聲,“青蜂,召集所有人手,全麵搜索,一定要找到……找到她。”
見自家將軍臉色前所未有的不善,青蜂便知道夫人的失蹤,該對將軍有多大影響。
青蜂這個手下沒什麼能做的,現在隻能趕緊去找尋夫人,這才算得上是為將軍分憂。
夙厲爵攥緊拳頭,太陽穴處青筋隱隱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