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陡然一聲大喝,從頭頂劈下來。
馮昀是她的父親,在強勢的人麵前,她還是跪下了,等待馮昀接下來要說的。
沒想到馮昀一句話都沒說,剩下來的時間是良久的沉寂。
再過上一會兒,屋子裏又出現了一個人,是上官棲霞,在她身邊還跟著馮瑟!
“二哥怎麼了,叫我過來是出了什麼事嗎?”上官棲霞心裏頭忐忑,她不知道馮昀叫她來幹嘛所以特意把馮瑟也給叫來了,真要是出了什麼事,看在馮瑟的份上,也能大事化小。
馮昀臉色暗沉,他抬頭看著上官棲霞,卻不回答她所言,皺眉問道:“你怎麼把三弟也帶來了?”
上官棲霞不說話,用手肘捅了捅馮瑟,馮瑟肋骨處一疼,陪著笑臉說道:“都是一家人,二哥找我夫人有事要說,我跟著來也無妨。”
沒多久,劉氏母女也跟著來了,如同特意來看好戲一般,在她們身後還跟著瘦的像個紙片一樣的芸姨娘。
芸姨娘哀怨的看著馮昀,馮昀被她這麼一看,渾身不自在,“你來做什麼,還不快回去歇著。”
未等芸姨娘說些什麼,劉氏先開口了,她雙眉一皺,走到馮昀身邊說道:“這不是跟芸姨娘有關麼,她該知道流產的真相,不然多冤啊。”
“父親,我和母親聽說芸姨娘流產另有蹊蹺便想帶著芸姨娘來一探究竟,父親也不想芸姨娘含著怨過一輩子吧?”馮若縈往地上看去,馮慕凝跪著,心裏一喜,小賤人就該這樣,這回弄死她。
母女兩這麼說了馮昀又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還把人趕出去,隻能把她們留下讓她們看著案子的審理。
他本來想私下調查,要是真有什麼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沒想到事情還鬧大了,也不知道是他這邊的誰泄露了風聲。
想到這裏,馮昀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管事的身上,他叫他去叫人了,可是馮慕凝她們來了而這位管事卻是在她們之後再來的,莫不是在短時間內這個管事又去了一趟清荷院找了劉氏,他和劉氏她們有什麼勾結?
劉氏注意到馮昀的目光,她猜到馮昀估計開始懷疑她和管事的關係了,那可是她的人,一定要維護好了,於是劉氏說:“這事本來香沫是來找給她做主的,我估摸著事情太大這才讓她向您稟明,老爺是最公正嚴明的,一定能給一個公斷。”
劉氏已經收斂了脾性,在劉沫的教導下,她懂得在安定公府裏一定要事事以馮昀為主,順著馮昀才有好日子過。
聽到劉氏這般說明,馮昀誇道:“還是你懂道理,其實這事你處理了我也沒什麼意見。”
“還是老爺親自處理的好,後院爭執我尚有法子製止處置,這毒害姨娘殺害丫鬟的惡罪可是在後院頭一回發生,我隻是個婦道人家,怎能處理得好?”劉氏眼睛往馮昀那邊飄啊飄的,帶著膽怯,仿佛她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
馮慕凝心裏頭冷笑,劉氏這出息唱的還真足,她就是故意要把事情鬧大,隻有讓馮昀親自出手才能讓那些被她害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馮昀聽著心裏舒坦,“你們都坐下吧。”
下人給劉氏她們搬來了凳子,芸姨娘還想再說什麼,被馮若縈拉著製止了,一手把她按在凳子上,她極其和善的說道:“芸姨娘啊,您就看著吧,父親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馮昀略過站著的上官棲霞夫婦直接斥責跪在地上的馮慕凝,“孽障你可知罪!”
一堆殘破的瓷碗,還有一個丫鬟能定她什麼罪?
“女兒不知犯了何事,請父親明示!”
馮昀氣的已經不想和馮慕凝再多言,他伸手一指香沫,“你說,一字一句的告訴這個逆女她犯了何事!”
香沫朝著馮昀磕了一個頭,再抬起來的時候眼睛裏頭全是淚,“芸姨娘肚子疼,我去找大夫,可是王大夫還有黎大夫都被大夫人還有洛夫人給占著,騰不出空,芸姨娘又是個冷院中人,誰又願意伸出手搭救,後來我想到了三小姐,她和芸姨娘關係挺好的就想求著三小姐去救芸姨娘,三小姐也很好心腸的找來了三夫人給芸姨娘看病,沒想到竟然招來了兩隻蛇蠍,芸姨娘本來隻是普通的腹痛,沒想到三夫人居然給芸姨娘開了墮胎藥,三小姐殺人滅口,為三夫人掩飾,老爺您可一定要為死去的小春做主啊!”
上官棲霞辯駁,氣得畝眥欲裂,“飯可以亂吃,話可不可以亂說,我什麼時候給芸姨娘下了墮胎藥,你要是不說清楚,我撕爛你的嘴巴!”
香沫憤憤的偏過頭說道:“三夫人你開的藥方我已經交給老爺過目了,是非自有公斷。”
聽到香沫說的,馮慕凝感覺到這是要對芸姨娘流產的事情進行一次大徹查了,她思索了好久,除了把上官棲霞請過去,她並無幹別的不妥之事,她什麼時候殺人滅口了,可是她萬萬想不到,陷害這種事情隻要有些莫名的罪證就是可以無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