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還護著她的那一刻,她知道就算她知道了他的秘密他還是不會殺她,這就夠了,至於具體的,經過剛才那麼一出,她也能猜到一二。
“你不想知道什麼嗎?”他已經做好了讓馮慕凝瞧見這地方的準備,隻是未曾想會這麼快。
馮慕凝想了想說道:“藥人之血可使人延壽命,不過其血有毒,若是長期服用必然毒入腦髓,容易使人喪心病狂,若是我沒猜錯,這事與太子有關。”
趙君堯眼中掠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馮慕凝居然連藥人都知道,還猜出與太子有關,這女人實在是太聰慧了。
歎一口氣,“那藥人的確是太子要的,不過並非出自我手,我隻是想從中尋找解毒之法。”哪怕是滿手血腥仍想在愛人心裏留下一片淨土。
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良久,馮慕凝笑了,“我信你。”
這三個字承載太多,趙君堯心下大石方才落定,她繼續說道:“太子快撐不住了吧。”那日佛寺一見,皇天隱眼裏的躁狂之氣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利刀,恐怕已經毒氣入腦。
“可惜了。”趙君堯發出輕歎,“若是沒有皇天凜推薦了如此邪惡的法子,皇天隱不會想到的。”皇室的鬥爭永遠存於幽暗的溝壑內,翻攪黑色的波瀾。
敏銳的捕捉到趙君堯說的另一個名字——皇天凜。又和他有關!
“你是說做毒藥的手段是皇天凜攛掇皇天隱幹的?”他現在隻是一個失寵的皇子,哪來的能力?
“許是他有奇遇吧,皇天隱自小染疾,生性有偏差也是難免之事,隻是可惜了他的一身風華。”語氣裏全是對皇天隱命運的惋惜之意。
馮慕凝調皮的挑了挑他的下巴,“你不也是,自小命途多舛,要不是當初侯爺夫人的一時好心,他們又生不出孩子,你啊,也是個早夭的命。”半是推測半是事實,也給她猜了個七八分。
趙君堯沒想到馮慕凝會使出這麼輕佻的動作,隨即反擊,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肉肉的,看來最近養肥了不少。
“我的養父受過我母親的恩惠,加上我自小佩戴的信物,他才收養了我。”若是沒有這份恩情,憑借小侯爺的陳舊思維,是絕不會讓趙君堯繼承侯位的。這樣京城裏也不會有這麼多人看不明白趙君堯的假身份。
沿著台階逐漸往上走到了頭,趙君堯抬手扣了扣頭頂的石壁。隻聽“吱呀”一聲,石門被打開了。
出來後,馮慕凝說道:“京城的府尹那邊你注意注意,剛才那老頭叫我去報官,恐怕他們有勾結。”
趙君堯若有所思,“怪不得四皇子叫我去查他,原來他也發現了啊。”
京城勢力分布,府尹這邊恐怕就是太子的人了。
出去的路是趙君堯帶她的,彎彎繞繞曲折得很,馮慕凝再次發現,又是一條不同的路。她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我每次進來後,你都會對你這裏進行改建?”
趙君堯搖搖頭,“移移樹移移假山而已,你沒發現嗎,這些都是假的而且隻要動上機關,能隨意一動。”說到這裏,他的臉上還有得意之色。
馮慕凝靈機一動,心裏已經製定下一套方案,既然從地上找不到出路,那就從天上找找,逼急了她騎一隻雕出去,當然這樣做太礙眼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隻是想想而已,非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這麼做的。
快到門口了,趙君堯突然問道:“你送我那些東西是什麼意思?”
一路上兩人交談的還算舒心,馮慕凝也就覺得趙君堯把之前她送他虎鞭鹿尾的事情給忘了,未想此刻又被他重新提及,麵上一窘,說的話也支支吾吾,“這不……你說你有疾嗎,好歹我們相識一場,我送點禮物來關心關心也是正常的。”
“那你可知道,虎鞭鹿尾是幹什麼用的?”一男一女大庭廣眾之下討論壯陽的東西,趙君堯是毫不害臊,可苦了馮慕凝,她現在隻想早些走。
含含糊糊地說道:“我不知道,我就問藥店的老板,一個男人要是身子虛需要點什麼,老板就給我這些啦……”
眼睛瞥見大門就在不遠處,打起了開溜的想法,“多謝小侯爺相送,我先走了,再會。”說罷,落荒而逃。
明明她是來膈應趙君堯的,沒想到最後變成趙君堯堵得她狼狽出逃,實在是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