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衣女子還有一個紫衣男子。
紅衣的必然是崔華裳,不過那位紫衣的到底是誰,馮慕凝還是很好奇的,不免走進詳細細的看看。
不料,就是這一眼,讓她再次看見了這輩子最恨的人。
與前世的記憶不同的是,此刻皇天凜瘦削的下巴謙虛的低下,烏長的發順順的披下,整個人都給人一種謙卑的虛偽感。
馮慕凝不由想起了趙君堯和她說的話,這位崔華裳本來是看中的皇天凜,無奈皇帝指婚才和趙君堯湊到了一起,那麼崔華裳今日所做的會不會另有目的呢?
“馮三小姐來啦?”此刻,崔華裳的臉上完全沒有昨日跑上門興師問罪的憤怒,反而是溫聲溫氣的,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許多。
馮慕凝點點頭,“崔小姐,這位就是你請來的評判人?”
提到皇天凜,崔華裳臉上一紅,點點頭,“對的,就是他,桑梓國的二皇子。”
和前世一樣,桑梓國除了趙君堯和皇天隱之外,就這個皇天凜長的最好看,吸引的女子自然也多些,不過權貴女子一般更注重身份,所以當她們知道皇天凜隻是個母不詳,父不愛的皇子的時候,都是會惋惜一番,隨後斷了對他的念想。
可是這位崔小姐除外,許是軍營裏頭呆多了,身上沒有京都女子的矯情造作,反而灑脫放蕩,除了刁蠻脾氣外,其他的都挺好。
就這麼個好女子落入了皇天凜的手裏,馮慕凝為她默哀。
她隨意的對著皇天凜行了個禮,往四周瞟了一眼,問了句,“崔小姐,你的下人呢?”
崔華裳一副說不出來的模樣,雙手絞著衣服下擺,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小女子的嬌羞,“她們說這裏頭蠻好的,就去玩了。”
一聽就是謊言,馮慕凝也不戳破,“崔小姐,我們是在芳華台比試嗎?”
崔華裳點點頭,神秘的一笑,“弄下鳥算什麼本事,我們就來比比誰能先弄下野鳳。”
野鳳是桑梓國獨有的珍貴五種,和傳說中的鳳凰長得極像,卻不是鳳凰而是鳥的一種,飛得快,但是路感極差,很容易頭撞樹把自己給撞暈過去。
馮慕凝驚奇的問道:“崔小姐你有?”
崔華裳搖搖頭,對著皇天凜說道:“是二皇子有,他曾經跟隨四皇子上過戰場,偶然間在邊境捕獲的,你要不要看看?”臉上有甜蜜的笑意。
馮慕凝點點頭,心不在焉的誇了句,“二皇子還真能幹啊,不知是靠什麼才捕獲了飛的如此快的野鳳?”
皇天凜笑了笑說道:“不過是手下給力,網撒的好。”
“二皇子很能幹的,手下也能幹。”崔華裳眼裏是滿滿的崇拜,皇天凜低頭靦腆的一笑,可是唇角的算計卻落入了馮慕凝的眼中。
這個男人無利不起早,看來崔華裳快變成他的囊中之物了。
“我們還是先進去看看吧。”馮慕凝開口,她不想看皇天凜對崔華裳你儂我儂的虛偽。
進了帳子裏,馮慕凝看到了關在籠子裏的野鳳,彩色的尾翼,小小的頭尖尖的喙,笨拙的低著頭,病懨懨的樣子,頭上還有一塊紅印。
馮慕凝口中發出嗤笑,皇天凜還真是不要臉,這樣的都說是抓的,明明是從天而掉的一塊肥肉。
她假裝不明白的樣子,走近看了看野鳳,指了指它的頭,“你說它的額上為麼紅紅的?”
崔華裳一開始沒注意,馮慕凝這麼一說,她也湊過去看了看,的確野鳳的頭上紅紅的一塊,雖說拿毛毛遮了些,仔細看看還能看出來點。
皇天凜明顯臉色不好了,用話來遮掩,“大概是抓的時候被鐵網割傷了。”
馮慕凝繼續不依不饒,“那為什麼它的別處沒有傷痕?隻有額頭有?”
崔華裳也跟著奇怪,很快她看著皇天凜越來越差的臉色,也明白了,她心裏的大英雄居然說謊,心裏不是滋味。
她還是扯扯唇還是露出個笑,“三小姐別管這麼多了,說不定是野鳳掙脫鐵網的時候用頭頂,才會這樣的。”
崔華裳在維護皇天凜,馮慕凝也看出來了,不再多言。
“你們把野鳳搬出來吧,放入尋芳台南麵,等開始了,我說放你們就放,煙花為號。”此次崔華裳還帶了一個魁梧的漢子,是來搬野鳳的。
馮慕凝打量了一下崔華裳的打扮,一身紅衣,英姿颯遝,要是在戰場還真是個巾幗女子,不過這樣的女子大多思想單純,很容易被人騙。
此刻,崔華裳外出“遊玩”的下人也回來了。
他們都是恰好時間的,馮慕凝來了,崔華裳和皇天凜的獨處時間也就沒了,那麼他們也就可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