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慕凝和趙君堯進門時就瞧見了這麼個情況。
上官棲霞鼻腔發出冷笑,目光落到劉氏身上,美眸一眯,“不過是兩隻替罪羊,就是打上二十板子又有何用!”
“三弟妹你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說餓死上官公子的命令是我下的?”她沒有證據,在府裏下人是不敢亂講話的,自己認了不過是被打二十板子,要是推到了劉氏身上,可不止挨這些這麼簡單了。
“窮鄉惡水出刁民,沒想到堂堂安定公府也出惡奴。”上官風心裏也早已認定了這事是劉氏幹的。
“上官大人這麼說可是錯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更何況是安定公府這麼一大塊地方。娘親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自會自省,奴才的錯處又怎能怪到做主子的身上,上官大人是個明白人,這種道理自然是明白的。”
循著聲音望去,說話的是劉氏身邊的馮若縈,此刻她一身白淨的絹秀雲煙襦裙逶迤於地,秀發半挽,長長的睫毛輕眨,落下些許陰影,臉色有些許白,她就這樣婷婷的站在那,眼睛直視上官風。
而這麼一頂高帽子一戴,上官風是想不講理也難了。
這位就是桑梓國的第一美人嗎,果然挺好看的。
這是上官風見馮若縈的第一印象。
對於好看的美人上官風的語氣客氣了許多,他先向馮若縈行了個禮,“家侄冒犯了大小姐,先給大小姐賠罪了。”
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本來白皙的臉更添蒼白,這下上官風更覺得是上官元做錯事在先,如今他受了罪,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我侄子是做了什麼了,要遭此罪過,趁著大夥都在,不妨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上官棲霞看到了趙君堯的存在,方才說了這一句。
上官元輕薄馮若縈對劉氏他們來說是個丟臉的事情,就不信了他們還真能說出口,一旦他們說不出口了,那就是她們沒理,到時候看劉氏如何自處。
“趙小侯爺,你怎麼來了?”馮昀瞧見了進屋的趙君堯,神色不悅,他在處理家事,趙君堯來做什麼。
目光落到一邊的馮慕凝的身上,更是表情莫名。
馮慕凝急忙撇清關係,“我與趙小侯爺恰好在路上碰上了,趙小侯爺想來看看上官表哥的情況,他對府裏的路不熟,就讓女兒帶路了。”
屋裏的人露出懷疑的目光,趙君堯什麼時候和商賈之子有交集的,為什麼他們都不知道。
趙君堯也是說謊不打草稿的,“我與元兄有舊交,本想著就遠遠的過來看一眼,沒想到馮三小姐熱心腸,一定我要進屋子看看。”
人都昏在床上了,別說是說和上官元有舊交,就是說上官元欠了他的錢,都無對證,一張嘴張在他身上,隨便他巴拉巴拉,反正上官元也不會竄出來否認。
馮慕凝斜眼看他,趙君堯回之一笑,眸光熠熠。
上官風走到趙君堯麵前,彎腰,“有勞侯爺關心了。”
此刻上官元的父母也回來了,顧不得他們的爭吵,一心隻想喂自家兒子吃東西。
“孫大夫啊,他什麼時候醒來啊?”看著上官元身上布滿的銀針,兩人心裏痛的一抽一抽的。
要知道在平日裏,上官元連磕著碰著都沒有過的。
“不急不急,再過上半盞茶人就該醒了。”孫大夫手下銀針不停,遊走間滿頭大汗。
過了會,上官元也醒了,有氣無力的,連抬個手都困難,東西都是靠人喂進嘴裏的。
趙君堯站得遠遠地,盡量隱藏自己的存在感。
“人都醒了你不走?”馮慕凝輕聲問道。
他搖搖頭,“還有好戲可看,我怎能提前離去?”
“隻是來看戲?”
“不止。”他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曖昧的話從口中吐出,“我這可是為了你留下的。”
馮慕凝怔愣,看了看前麵的一群人,忽然明白了,趙君堯在這裏,劉氏是絕不會說出囚禁上官元的真相。馮若縈丟不起這個人。
他這是在幫她?可是趙君堯又怎麼會知道她和劉氏的恩怨?
“兒啊,你是做了什麼,惹得馮大小姐不快了?”當娘的先問出了口。
上官元欺辱馮若縈一事馮慕凝故意讓小葉說的模糊些,不然上官家也不會這麼理直氣壯的來要人。
馮若縈唯恐上官元會把夜晚隻是說出來,未等他發出一個字,就先開了口,“上官夫人,你也知道的,令郎向來口無遮攔,母親關押他不過是想定定他的性子,他在府裏亂說還好,畢竟我們都是自己人,可一旦他跑去外頭胡言亂語得罪了誰,不是給你們上官家招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