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慕凝抬頭,身姿挺然,眼中光輝若皎月,“若你為帝,大姐的心中自然隻有你一人。”
她的回答很簡單,也很明確,馮若縈要當的是皇後,和她喜歡誰無關。
似是被馮慕凝的直言嚇到,皇天隱愣了愣,忽而大笑,“很好,你倒看得清楚。”
一個金色小盒子出現在馮慕凝的麵前,“裏頭裝著三兩雪玉,接過這個,我希望你能幫我。”
三兩雪玉能幹什麼,馮慕凝心裏很清楚,不僅僅能救一張爛嘴,隻要人沒死,甚至是心爛了都能重生。
這是一場交易,隻要她把皇天隱和馮若縈湊成一對,那任務就算完成了。
四皇子皇天裂的母妃隻是劉家養女,大將軍劉沫之所以現在願意幫助皇天裂隻是因為他想在皇天裂登基後,自己的權利依舊,甚至比現在更甚,雖然他們之間關係緊密,也不是完全不可分割的,隻要讓劉沫明白,皇天裂當了皇帝並不會達成劉沫的這些心願就行了。
而皇天隱是個病秧子,能管的事情有限,到時候他可以把皇天隱當個傀儡養起來,說句不好聽的,到時候外一皇天隱猝死了,也不關他的事。
接過雪玉,馮慕凝應下了,“若是大姐見過太子的天人之姿,必然也會為之折服的。”
太子府不便多留,她轉身要走。
當她到門口之際,一道聲音從背後飄來,“我身上的傷除了手臂上的,還有胸口的,差半寸就能到心髒。”
馮慕凝足下沒有滯留,“還請太子保重。”
留下一句話,離去。
皇天隱的身體,已經受不了太重的創傷,就算是要栽贓四皇子,他也用不著做到這個地步,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次的行次,真的是別人下的手,可是這又與馮慕凝有什麼關係呢,皇天隱是想博取她的同情嗎,可惜在很久以前,同情二字就已經不知道被她丟去哪,特別皇天隱還曾欺騙過她。
剛走出乘風閣,趙君堯等在外頭,眸色冷沉的盯著她。
馮慕凝笑了笑,迎上去,“太子不是叫你走了嗎,你怎麼還在這?”
手腕一疼,馮慕凝被趙君堯拉走了,到了一座假山後頭方才停下。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沒有回答馮慕凝的問題,趙君堯反問。
“我從程家回安定公府的途中恰好遇到太子遭人行刺,隻此一次而已……”未等馮慕凝說完,趙君堯插嘴,“還有呢?”
馮慕凝奇怪的看著他,“我和太子有何關係,又與你何幹,還是你以為就憑我還能害你家太子不成?”
“他害你還差不多。”聲音說得極低,馮慕凝沒聽清,“什麼?”
“他有讓你做什麼嗎?”趙君堯繼續打聽。
馮慕凝想了想,眯眼,“我不告訴你。”
趙君堯是個壞胚子,要不是有沈浮,她的名聲早就被人敗壞了,不管他是有意無意的,這筆賬都要記他身上,
趙君堯不怒反笑,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很好。”
離開前不忘留下一句,“以後你要死了,別哭著來求我。”
馮慕凝才不屑呢,要不是他對皇天隱告密,皇天隱會覺得她有能力撮合他和馮若縈嗎。還想從她口中套出些什麼,真當她馮慕凝是傻子嗎。
拿著雪玉她回了府,不想上官棲霞居然早早的到了她的院子裏。
上官棲霞殷勤的迎了上去。“慕凝啊,你從太子那裏剛回來,累了吧,小牧還不快給你家小姐倒水?”
不知為何現在瞧見了這位三伯母,馮慕凝頭疼起來,坐下喝完小牧倒的水,她想開口趕人,“不知三伯母來我這兒有什麼事嗎,若無要事,我想歇息了?”
上官棲霞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想過來關心關心,太子把藥給你了沒,小葉這麼漂亮的一個丫鬟,毀了容怪可惜的。”聽這話的時候,馮慕凝是一點都沒聽出來,上官棲霞對小葉毀容一事覺得可惜的意思。
馮慕凝點點頭,“太子心善,我稟明用途,他就給我了。”
上官棲霞哪能相信馮慕凝的話,繼續不甘心的逼問:“太子還對你說了什麼?”
馮慕凝眸色裏掠過一絲不耐煩,“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對三伯母越不利,你說對嗎?”
上官棲霞不是個蠢人,明白馮慕凝定和太子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就不再多問了。
“那慕凝啊,你就好好休息吧,三伯母也不問了,瞧你為了一個下人到處奔波,人都瘦了,好好休息哈,改天三伯母再帶著絮兒來看你。”
人走後,馮慕凝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