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傲星夜返回天庭,直入中宮,求見二王爺雲乘風。
二王雲乘風隻比天帝雲破風小兩歲。他並不似大哥體健魁梧,也不像三弟裂風般消瘦。身材中等略胖,稍稍有些駝背。這些日子以來,他過的很是舒心。
大哥帶著老三去了通天塔,自己留守京師,主持了朝務,這讓他覺得自己平常佝僂的後背一下子也挺直了許多。
他不喜歡和老三打交道,因為他覺得雲裂風陰鬱、愛算計,說話也留著心眼。小眼睛裏總是賊光閃閃的。
大哥雖然爽朗、直性子。可發起怒來又不講情麵。稍有差錯,往往當著滿朝文武,讓自己這個二王爺下不來台。再加上十幾歲就隨父親南北征戰的沙場脾性,這個大哥就算是不發火的時候,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天界中天帝的威嚴加上疆場上百戰百勝的彪悍,這讓他雲乘風從小就懼怕這個大哥。他覺得也許自己的背就是因為怕他才駝的。
這兩個人如今都不在天庭,家裏雖然還有個老四,但雲笑風性格隨和,一天到晚還要忙著軍需糧草的差事,甚至都很少和他照麵。這讓二王雲乘風覺得每一次呼吸都順暢無比。心中想到:“要是這兩個都再不回來了,那該有多好。”
聽到內侍報稱宮傲求見,雲乘風皺起了眉頭。好好的,怎麼老三的人回來了?不耐煩的吩咐道:“讓他進來。”
宮傲大步進了偏殿,見了雲乘風下跪行禮。“末將宮傲,參見監國二王爺。”
雲乘風臉無表情問道:“你隨天帝大軍出征通天塔,此番回轉,有何要事?”
宮傲道:“回稟二王爺,天帝染疾駕崩了。”
雲乘風大吃一驚道:“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如此突然?你此話當真?”
宮傲道:“小人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編此謠言。這是三王爺的親筆信,命小人連夜送來。”說著從懷中取出書信,交予雲乘風。
雲乘風接過信來,果然是老三的筆跡。隻見上麵寫道:“奏秉監國二哥得知,我與大哥行軍至紫東關,兩破魔兵,本可不日攻破關城,擒殺敵首,不想大哥突然身染暴疾,不及半日便駕崩於紫東關外大軍營中。小弟暫代兵權,隻命眾將圍住紫東關待命。即日便親自護送大哥靈柩返回天庭,一切聽二哥吩咐辦理。得此消息,二哥定然悲痛萬分,想可見也。然國不可一日無君,若等小弟返回,虛耗時日。大軍在外,將士不得安心。朝廷內外,臣民人心惶恐。臣弟建言,二哥可遵從父命,繼承帝位。如此將士有主,臣民歸心。可使天庭不生禍端,亦不讓小人趁亂。請君三思,早日定奪。”
雲乘風看罷,眉頭緊鎖。自己雖有登位之心,可忌憚大哥的威嚴,從不敢越雷池半步。事出倉卒,一時難以決斷。正思來想去間,忽然有人送來加急戰報。雲乘風打開,是自己的親信鬼金羊黃鳴的書信,信中字跡潦草,一看就是匆忙寫就,急派人送來的。
信中道:“大軍連戰連捷,卻突然停止攻擊。三王掌了兵權,說是天帝病危,恐怕已遭不測。二王爺您應該立即稱帝,以免讓三王起不臣之心。他統領十萬兵馬,若反叛,難以製服。要是再矯詔說天帝臨終有什麼遺命,就更麻煩。趁他返回天庭之前,帝位已定,才不至出亂子。”
雲乘風看到這裏,知道三弟來信所言不虛。不禁心花怒放。自己最畏懼大哥,如今大哥已死,他就可以安心的當上天帝了。心裏盤算著老三是個陰險的家夥,要想個辦法除掉他才是,到那時才是真正的高枕無憂了。
想著想著,不覺麵帶笑意。宮傲近前道:“還請二王爺快些定奪,末將也好給三王爺回話。”
雲乘風知道自己失態,忙道:“初十日,大哥出征時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不曾想那日一別,變成永訣。本應輔佐我那侄兒繼承帝位,但一則雲舒尚幼,無法親政。易讓小人鑽了空子。二來,父親在日曾有言,四個兄弟依次傳位。我雖不願為帝,奈何父命難違。倘若執意扶舒兒為帝,也怕這眾多臣民多有議論。事已至此,也無它法。你回去複命三弟,我就先代登帝位,待舒兒長大,再做打算。讓老三速送大哥棺木回天庭,我要大辦葬禮,以解我喪兄之痛。”說罷用衣袖擦拭眼睛,又傳令侍從道:“天帝新喪,國不可一日無君。我依父命繼承帝位,曉諭臣民,著派大臣重擬年號,擇吉日舉行登基大典。”
雲裂風接到宮傲的回報,知道二哥定於十一月初六登基,吩咐車仗隊伍緩緩而行,要等到二哥即位之後再行到達。
再派人傳書給雲乘風道:“小弟得悉二哥不日登基,心中不勝欣喜。恨不能插翅回到宮中,為二哥道賀慶祝。可攜帶著大哥的棺木,恐對死者不敬,不宜速行。再加上路途遙遠,道路顛簸。怕趕不上二哥大喜的日子了。隻有在此遙祝二哥登基大喜,祝天帝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