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宅的夜晚並不像以往那樣寂靜,而是在燈火通明中又時而夾雜著玻璃或其它東西唄摔碎的聲音,安鸞拿著杯由她自己帶來的傭人特意為她準備的紅酒,窈窕的靠在安宅二樓的樓梯旁,眼裏帶著笑意看著坐在客廳中暴躁的父親。
繼母和安倩早就已經不知道到哪裏再次尋求幫助去了,隻有已經將所有認識的人都聯係過的安爸爸煩躁的不時摔碎一兩樣東西,老宅裏所剩下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大多數值錢的都已經被帶走抵押,留下的隻有連賣都賣不出去的玻璃杯一類的廉價物品。
等到大概半夜三點,安鸞還是有滋有味的欣賞著她父親失敗後的樣子,而這時大門突然打開,繼母帶著安倩穿著一襲有些簡陋的晚禮服走了回來,她們的臉色都十分蒼白頹敗,顯然是沒有獲得預想中的援助。
“好了,現在我要公布一個消息,你們可不要太驚訝。”安鸞看所有人都到齊了,便優雅的拍拍手,將他們的注意力都引到自己身上來,這是她在安宅住的最後一宿了,天亮之後她就要離開,現在她已經玩夠了戲耍老鼠的遊戲,打算和他們攤牌一些真相。
“你既然不肯幫忙,又要搞什麼幺蛾子?”安爸爸皺著眉頭望著她,從來都不曾對她和藹過的臉上此時更是十分嚴厲,而繼母和安倩更是疲憊得直接坐在沙發上,甚至懶得抬頭看她一眼。
“你們一直好奇安家到底得罪了誰才會變成這樣吧,事實上,整垮了安家的就是我!”安鸞掩著嘴笑了一聲,眼裏出現興奮的神色,她聲音晴朗帶著笑意公布了這件事情,而後立刻滿意的收獲了安家三口驚訝而憤怒的目光。
安爸爸不可置信的望著他,那神情十分呆滯,像是沒有聽清,又像是不敢置信這個消息,而安倩的母親則是張著嘴完全傻在原地,還是安倩頭腦反映得快動作也夠靈敏,立刻就朝著安鸞衝了過去!
她剛剛脫下的高跟鞋還拿在手裏,還沒來得急換上拖鞋的安倩也不介意滿地的玻璃渣滓,直接赤著腳就朝著安鸞衝了過來,眼睛早已因憤怒和仇恨變得通紅,看起來有些嚇人。
安鸞之前就料到了他們一定會情緒這麼激動,所以在打算和他們坦白這個消息之前就已經致電給孟清和,讓他過來接應自己一下,此刻她輕巧的在安倩還沒有衝上來之前,從另一側的樓梯走到大門口,拉開門正好看著孟清和帶著滿臉溫柔的笑意站在門外。
“你這個無恥的女人,你別跑!”安倩像是瘋了一樣又追著安鸞打了過來,然而她即使再瘋狂,也到底比不過一個男人的力氣,在她衝到安鸞身邊的時候,孟清和手明眼快的抓住她的手腕,立刻就將她掀翻在一邊。
而安倩的母親這時也已經反映了過來,卻完全沒有像安倩這麼暴躁,雖然也有點激動,但她仍舊是懷有一絲冷靜的拿起電話,朝著安鸞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別走,等警察來了咱們再好好分辨。”
她動作迅速的播出了電話,在誰也沒來得及阻攔她之前就已經跟警察那邊通完了話,掛了電話後,她高高的揚起脖子走過孟清和身邊,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而後她自己背對著大門很有氣勢的站在那裏,一副誰敢出去她就和誰拚命的架勢。
到底是這個悍婦的女兒,安倩即使因為方才那猛然的跌倒而渾身劇痛,卻仍然堅強的站了起來,她看著淡然的站在客廳中根本沒有一點要逃跑的意思的安鸞,眼裏的不安越來越明顯。
安爸爸早就已經氣的昏倒在了沙發上,他曾經怎樣也沒想到造成這一切惡果的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而事實上一向在商場上十分圓滑的他,最沒有防備的恐怕也就隻有安鸞。
“是誰報的警?大半夜的饒人輕夢?”聽到警笛聲音後,繼母一下子就把門拉開恭敬的請警察入內,而警察則是正眼都沒看她,徑直進屋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半瞌睡著說出這句話。
安倩連忙搶先將一係列事情都向警察說了一遍,說到孟清和方才打她的那一部分,則添油加醋的尤其厲害,而她自己滿身的傷痕也確實是挺駭人的,等全部敘述完之後,她期待的看和警察。
在她敘述的過程中,警察就已經是哈欠連天的在聽,等她全部講完後困得不行的警察就差坐在沙發上打呼嚕了,聽到安倩喊他,也仍舊是連正眼的都沒給這個可憐的少女,隻是朝安鸞和孟清和笑了笑。
“這件事情我們管不了,你們自己解決吧。”警察撂下這一句話後竟然就揚長而去,隻留下已經醒來的安爸爸和繼母幹瞪著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