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鄙視的聲音卻突然飄到耳畔,“真是笨死了,這麼矮的樹也會摔下來。”
此話一出,和敬身旁的小太監急忙出聲斥道,“大膽!誰準許你和公主這樣說話的?”
和敬也倏地拉下小臉,方才對這個救了自己的人還有些好感,但現在已經因為他的那句話轉為反感了。
男孩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我說的不過是實話罷了。”
說完,便轉身準備離去。
“站住!”和敬忽然大聲喊道。
男孩聞聲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一臉不解地望著她。
和敬是真的有些生氣了,而且非常討厭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隨即提高音量道,“你見了本公主為什麼不行禮?”
“我又不知道你是公主。”男孩說完又準備走。
和敬急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論身高男孩比她高出一個頭,雖然有些怯場,但一想到自己是公主,底氣也足了些。
“現在已經知道了,那你怎麼還不向我行禮?”
男孩一用力便甩開了她,熟料和敬整個身子忽然重心不穩,便摔倒了地上。
男孩見了,眸底閃過一抹歉意,剛準備上前扶她,院子裏忽然闖進了一個女子。
和敬見了來人,忽的癟了小嘴,哭道,“夏荷姑姑,那個人推我。”
夏荷抬眸望了一眼那個男孩,不禁蹙了蹙眉,隨即將和敬抱起來,溫聲哄道,“公主,有沒有摔倒哪裏,咱們不哭啊。”
男孩見了和敬這副樣子,忍不住嫌棄地皺下眉,小聲道,“愛哭鬼。”
同心剛好趕來,便聽到了男孩的話,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上前去摸了摸和敬的腦袋,和敬立馬鑽進了她的懷裏,還小聲抽泣道,“皇額娘,他欺負我。”
同心彎下腰,為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溫聲道,“好了,不哭了,告訴皇額娘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話音未落,院子裏忽然又闖進了一大群人。
為首的是太後,跟在她的身邊的是近日才來京城的蒙古王妃諾敏,幼時曾被太後救過,這次進京是特地來探望太後的。
諾敏見了也是一頭霧水,急忙對著同心行禮,“蒙古王妃諾敏給皇後娘娘請安。”
同心笑了笑示意她免禮,又拉著和敬領著眾人對太後行禮。
太後見和敬哭著小臉,心疼不已,急忙上前將她摟在懷裏,問道,“和敬這是怎麼,快告訴皇祖母發生了何事?”
見這麼大的仗勢,和敬也懵了,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諾敏望了一眼男孩,低聲責備道,“色布騰巴勒珠爾,是不是你把公主惹哭了?”
原來那個男孩是蒙古的小王爺,叫色布騰巴勒珠爾,這名字真的是好長啊,和敬不禁在心裏暗歎道。
色布騰巴勒珠爾低著頭緩緩走近諾敏,低聲道,“額吉,我不是故意的,是公主從樹上掉下來,我救了她。可是她非但不謝我,還死死拉著我,我才不慎將她推到的。”
“你……”諾敏怒不可遏,瞪了他一眼,又轉眼看向和敬,溫聲道,“還請公主和娘娘恕罪,這孩子從小被諾敏慣壞了,才會這般無禮的。”
聽了色布騰巴勒珠爾的話,同心也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微微笑道,“看來和敬也有錯,小王爺也不是故意的,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
“謝過娘娘。”諾敏笑著行禮,又拉過色布騰巴勒珠爾道,“還不快過來謝謝娘娘和公主大人有大量。”
色布騰巴勒珠爾冷著臉,一臉的不情願,明明他什麼錯都沒有,額吉為何要他道謝?
見孩子性子倔強,諾敏不禁蹙眉,剛欲責備點什麼,同心卻發話了。
“不要怪這孩子,本宮倒是看出來了,這事恩將仇報的應該是和敬才對。”
和敬倏地揚起小臉,對上同心肅然的目光,有些心虛道,“兒臣想過要謝他的,可是他對兒臣出言不遜,兒臣才……才抓著他不放的。”
“那是因為你抓了他,所以他才將你推倒的?”同心繼續問道。
和敬垂下腦袋,愣了一瞬,才輕輕點頭,“嗯。”
同心忽然麵色一沉,冷聲道,“先回屋麵壁思過吧,等認到自己的錯後再出來。”
“可是……兒臣沒有錯啊?”和敬小聲爭辯道。
“夏荷,把公主關進屋子!”同心對夏荷吩咐道。
夏荷猶豫了片刻,低聲道,“娘娘,公主最怕黑了。”
同心板著一張臉,沒有改變主意的念頭。
一旁的諾敏也勸道,“娘娘,不要責罰公主,這事錯在色布騰巴勒珠爾。”
同心沒有應話,隻是冷冷對夏荷道,“本宮現在是叫不動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