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永璉猛地從她的懷裏坐起,焦急地問道,“以後,皇額娘還會不要兒臣嗎?”
“不會了!”同心再次將永璉拉入懷裏,輕聲安慰道,“你們都是皇額娘的命,以後都不會離開你們!”
永璜、和敬也立刻衝到她的身邊,緊緊摟住了她的身子,她的三個孩子豈止是命,比命更貴。
同心望了一眼四周,問道,“泰兒呢?”
一提及泰兒,弘曆的眉心一皺,“弘晝和夏青在屋子裏陪著他呢,似乎他的身子比璉兒的要弱些。”
同心唇角的笑意也漸漸斂去。
“好了!”見孩子們還是黏著同心,弘曆急忙拉開三個孩子,平和衝他們笑了笑,“不要讓你們皇額娘太過勞累了。”
“公主!太子、貝勒,不如奴婢陪你們去禦花園捉蝴蝶吧!”夏荷靈機一動,十分容易轉移了孩子們的注意力。
“去吧!”同心溫和道。
三個孩子立刻興高采烈地衝向了禦花園,隨即宮人以及數名禦醫也緊隨其後。
徐胤之這才緩緩近身,為同心把脈,“娘娘,脈象平和,並無異樣,想必毒發應在兩日之後。”
“本宮見太子麵色紅潤,活蹦亂跳,可是有好轉之象?”同心著急問道。
“微臣遵照娘娘昨日毒發的跡象,調了幾味方子,想必可以暫緩太子和世子的毒發。”徐胤之如實答著,可是心裏卻終究是沒底的。
同心愁眉深鎖,憂心忡忡,低落道,“那還是未找到解救之法了。”
弘曆心疼的攬住同心的手臂,溫聲寬慰,“不要擔心,一定會有解救之法的!”
兩日很快過去了,眾太醫是日夜守在阿哥所,不敢鬆懈半分。
弘曆除了早朝,連折子都命人搬到了阿哥所,隨時守在同心的身邊。
宮裏太子和世子身體抱恙的消息也再外界傳的沸沸揚揚,魏筠謹亦是焦心不已。
同心到底怎麼了?他無從得知,由於自己是外臣,更不可以進入後宮一探究竟,隻能日夜祈禱他們母子平安。
弘曆封鎖了一切皇後已身中劇毒的消息,連太後眾妃嬪都不能靠近阿哥所,大家隻知道當今皇後正日夜不離地守在太子和世子的身邊。
雖是寒冬臘月的天氣,但在炭火的作用下,寢殿內也算溫暖。
可同心的身子卻是越發的燥熱,不由地開始解開自己的外衣。
一旁專心批閱奏章的弘曆,突然發現床上之人的動靜,眉頭鎖成一個川字,徐胤之所言的兩日已過,心不免開始揪起來。
身上的燥熱不減,全身上下開始疼痛,難受地倒在床上,不斷地抽搐。
弘曆快步奔至床邊,“來人!傳徐胤之!”
將痛苦難耐的同心緊緊抱在懷裏,溫柔地吻著她的鬢發,溫聲呢喃,“心兒,別怕!朕在這裏!”
徐胤之在隔壁倒藥,急忙衝入殿內,隻見同心衣衫單薄,臉色蒼白,神情所到之處皆是痛苦不已。
也顧不得什麼俗禮了,把脈,查看之後,發現她的兩眼微微腫脹,“娘娘,此刻是什麼感覺?”
“好像有無數隻蟲子在啃噬我的骨頭,簡直就是錐心之痛!”同心忍痛道明,心裏又想到孩子,“璉兒、泰兒,他們……還這麼小,怎麼…受得了?”
徐胤之急忙將銀針朝同心頭部紮去,漸漸同心昏睡了過去。
弘曆依舊緊緊將她摟在懷裏,此刻他的痛絕不亞於這般錐心之痛,怒道,“何時才能找出解毒之法?”
“微臣定當竭盡所能,還望皇上再寬限幾日!”徐胤之伏在地上,麵帶難色。
“若是皇後、太子有個三長兩短,朕絕不輕饒!”弘曆冷冷喝道。
徐胤之應著退下,繼續研究此毒,他已是不眠不休三日三夜了。
弘曆緩緩將同心纖弱的身子平放於床榻,拉了一床凉被輕輕未她蓋上,手指慢慢扶上她尚留汗珠的額頭,悄聲道,“孟靜昌等人可有消息?”
“啟稟皇上,魏大人已派出上千精兵,至今…依然是一無所獲!”陸九英低著頭,小聲地回道。
弘曆右手握拳,目光犀利,“繼續找,哪怕把整個大清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這幫亂臣賊子給朕找出來!”
“是!”
轉眼間,五日又過去了,太醫們依舊是束手無策。
同心已經服毒七日,而永璉和永璜至今便是服毒的第八日了。
雖說每次毒發,徐胤之根據同心的陳訴可以有效地控製毒發時的疼痛,可是毒發次數依舊隨著時間的流逝,隻增不減。
弘曆、同心開始憂心不已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太醫們的身上,恐怕終將是希望渺茫,夫妻二人嘴上不說,心裏卻有了各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