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英又低聲勸慰了幾句後,有意無意地瞥向候在不遠處的兩位旗裝女子,“娘娘,奴才還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等一下。”同心的目光也注意到那兩位女子,尤其是穿淺杏色旗裝的女子,為何她總感覺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們是?”
陸九英趕緊回道,“啟稟娘娘這是太後娘娘為皇上選的陸貴人和葉貴人。”
既然早晚都會知曉,陸九英也學聰明了,不再自作主張地去刻意隱瞞。
隨即朝二人招了招手,“過來給娘娘請安吧。”
“臣妾蘇蕊瑤、臣妾葉茉給娘娘請安!”
同心緩緩點頭道了句“起來吧!”
隨即又仔細打量起這二人的的樣貌來,果真都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隻不過蘇蕊瑤的眉宇間卻透著隱隱的妖媚,而葉茉反而露出恬淡的平靜模樣。
瞧著陸九英似乎有些心急,同心也沒有多留,隻是在葉茉轉身的瞬間,那一張側臉實在太過熟悉,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
想了一會兒無果,索性也沒有多想了。同雅琴折回長春宮後,便派人前去打探同宇的身子。
可這打探的人還未回宮,夏荷卻忽然一臉匆忙地從外麵回來。
屏退了眾人後,夏荷走近同心身旁,悄聲道,“娘娘,送往翊坤宮的安胎藥中有大量的紅花。不過,奴婢已經及時攔下來了。”
“本宮不過才第一次送藥,她們便迫不及待動手了。”同心冷冷地勾起唇角,太後這一招可算是一石二鳥,同時除掉高佳氏和富察氏。
夏荷擰著秀眉,小聲問道,“娘娘,那要將此事告知皇上嗎?”
“不必告訴皇上,這碗藥究竟經過何人的手都跟本宮仔細的查。”同心一臉堅定道。
“可是……萬一真查出了太後娘娘,皇上的顏麵何存?不如咱們悄悄警告一次太後娘娘。”畢竟曾經太後收留過她,對太後終究做不到絕情絕義。
望著夏荷一臉的糾結,同心亦是明白她的心思,可是……在人命上,自己做不了任何的妥協。
“夏荷,本宮知曉你對太後的收留之恩心存感激,可是她是太後這般會玩弄權術,即便是查出了什麼,她也自有法子置身事外。”同心緩緩閉上眼,複又睜開時露出一抹疲憊之色,“本宮之所以這麼做,隻是想讓太後知曉在這個皇宮並不是她可以隻手遮天,肆意殘害人命。”
“奴婢明白了。”夏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雖然她不太懂娘娘的話,但太後畢竟是皇上的額娘,無論如何也不會要了太後的命。
同心在原地思量了片刻後,端正在貴妃榻上,正聲道,“凡是接觸過這碗安胎藥的人,都立刻找來長春宮,本宮要親自審問他們。”
“是!”
夏荷應了一句,轉身急匆匆朝殿外跑去,熟料一個不留神恰好撞向匆忙入殿的雅琴。
“雅琴姑姑,您這麼驚慌做什麼?”
瞧著夏荷撫著額角,雅琴連出聲責怪都來不及,便朝邁入了殿內,“娘娘,大事不好了,慧妃娘娘突然……突然小產了。”
“什麼?”同心身子忽的一震,一臉疑惑地望向呆愣在殿門口的夏荷,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此處無聲勝有聲。
夏荷踉蹌地跑了過來,倏地跪倒在地,一臉驚慌道,“娘娘,那碗安胎藥是奴婢親自攔下的,慧妃娘娘是決計不可能喝到的。怎麼會這樣?不可能會這樣?”
“娘娘,夏荷在說什麼?什麼不可能?”雅琴一頭霧水地望著二人,心急如焚道,“徐太醫已經親自趕往翊坤宮了,不過……聽說慧妃娘娘流了很多血,恐怕……恐怕……”
一切都來得這般巧,同心細細回想著此事的千絲萬縷,太後何等精明,豈會有這樣拙劣的法子來誣陷她。那麼……這碗安胎藥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你們即刻隨本宮去翊坤宮看看。”
當同心匆忙趕至翊坤宮時,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在門外議論紛紛。見皇後的鳳攆臨至,立馬又是鴉雀無聲。
“孩兒,額娘吃很多草藥,一定可以保住你的!”
“慧妃娘娘,快住手,這些花草不是藥!”
“你們都是騙子,都是凶手,怎麼可能沒有藥來保住我的孩子!”
“慧妃娘娘,您的孩子已經沒了,微臣已是盡力了,您不要太悲傷了!”
“不可能的,昨天,昨天還感覺到他在本宮的肚子裏動呢?你們都是壞人,都要來謀害本宮的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