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放開我!”
馬背上,同心使勁渾身的力氣推著弘晝的禁錮。
男人的力氣畢竟不是女人可以相比的,即便是弘晝一手拉著韁繩,同心也沒有推開半分。
心裏念著弘曆念著永璉,同心也顧不得隨時會墜馬的安危,徑直低頭咬上弘晝的胳膊。
雖然手上吃痛,但弘晝任由她咬,直到手臂上滲出絲絲血跡,他的力道隨之減了半分。
同心心下一橫,沒有片刻猶豫,用力一推,隨著他的手一鬆,整個身子立馬朝馬背上滾去。
摔死也好過跟他走,同心緊緊閉著雙眼,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隻是……過了許久許久,她的身上都未感到任何痛覺。
身子壓著一個堅實的胸膛,腰上也被一雙強勁的手臂環住,耳邊的氣息越來越熱,一顆顆撲通撲通的心也慢慢鎮定下來。
“心兒,有沒有摔著?”
難以置信地抬頭,望著被自己壓著的人,心瞬間停止了跳動,近在咫尺的容顏是那般熟悉。就在方才,她以為一輩子都看不見這張臉了,可是如今卻真真切切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瞧著同心驚慌失措的模樣,弘曆微微皺起眉頭,他方才便追過來了,可是因為弘晝的人暗中阻攔,才落後了好大一截。後來對虧夏青及時趕到,他才一個人追了過來。
眼見離他們越來越近,本想著會與弘晝有一場惡鬥,可同心突然從馬上摔下來,他立馬朝馬背跳下來才接住了這個嬌小的身子。
“弘曆!”同心的淚水忽的奪眶而出,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頸。
聽著同心響亮的哭聲,便知曉她的身子沒有受傷。弘曆心底一舒,微微鬆了口氣,可是周身因方才與地麵的摩擦,此刻又隱隱作痛,而且同心依然壓著他的身子,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察覺出他的異樣,同心急忙從他身上下來,仔細查看著他的雙手,“怎麼樣了,傷到哪兒了?”
“沒事。”弘曆勉強地抿唇微笑,一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
“四哥,沒想到你這麼快?”
忽然響起弘晝的聲音,弘曆下意識將同心護在身後。
有些艱難地站起身子,一臉淡漠地望著眼前的弟弟,“隻要有我在,你休想帶走她!”
“四哥,你剛剛受傷了,你確定還是我的對手?”弘晝瞧著弘曆有些微顫的身子,挑眉問道。
“你且來試試!”
“不行!”同心拉著他的手,一臉不讚同道,“你受傷了,不許你和他動手。”
弘曆的眉宇間滿是柔情,輕輕回握著她的手,搖了搖頭,“這點小傷不礙事。”
同心不語,隻是麵色凝重地望著他,甚至還用兩隻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女人便沒有像此刻那般依賴他了,微微勾起唇角,傾身向前對她耳語道,“等一下,你先騎馬離開,夏青他們會接應你。”
同心拚命地搖了搖頭,依然抓住他的手不放。
弘晝的耐性也漸漸消失殆盡,尤其這二人還在他的眼前卿卿我我,更讓他的身心煎熬。
“同心,跟我走!”弘晝幾步上前,剛欲伸手扼住同心的手腕。
弘曆立馬將妻 子的身子一轉,護在自己的身後,順勢用另一隻手將弘晝格擋在外。
弘晝亦不罷休,趁勢出招,招招不留餘地。因身子有傷,弘曆隻得步步回擋,節節退讓。
這些年,弘晝養在宮外,學了不少武功絕學。而弘曆在宮中雖受排擠,可到底是養尊處優,即使沒有荒廢武學,也頂多可以和弘晝打個平手。
可是方才為了救同心,他真的傷得不輕,而弘晝又根本不念兄弟之情,幾個回合下來,身上又添了好幾處傷。
似乎怕傷到同心,二人的戰地刻意離她很遠的距離。可同心的眉頭卻越皺越深,弘曆根本不是弘晝的對手。
眼見弘曆無路可退,弘晝依然步步緊逼,同心快步衝到二人身旁,麵朝弘晝想要受下他揮來的拳頭。好在弘晝眼疾手快,伸出的拳頭生生停在她高挺的鼻梁上方。
弘曆亦是心底一驚,急忙將身前的女子拉入自己的懷裏。
“四爺!四爺!”
遠處忽然傳來夏青及侍衛的呼喊聲,弘晝眉心一蹙,看來他的人已經被弘曆的人製服。
“同心,你真的不願與我走嗎?今後他做了皇帝,後宮嬪妃千千萬萬,你願意和這麼多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嗎?”弘晝心有不甘,開始苦口婆心地勸道。
同心靠在弘曆的懷裏,斂著眸子,“我的心裏隻有弘曆一人,無論將來如何,我都會陪在他的身邊。”
夏青及侍衛的聲音越來越近,弘晝也沒有時間再繼續勸阻,隻是溫聲吐道,“無論何時,隻要你想走,我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