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 景嫻!”皇後一聲怒喝,難以置信地望著一向乖巧聽話的侄女,咬牙切齒道,“你是烏拉那拉氏的嫡女!你怎麼可以汙蔑你的親姑母?”
景嫻的秀顏之上沒有絲毫表情,對著皇帝磕頭後,繼續道,“啟稟皇上,臣妾所言絕無半句虛言,求皇上讓臣妾與姑母同罪!”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皇後眸底浮現前所未有的癲狂,幾步上前抬手便向景嫻揮去。
好在弘曆眼疾手快,適時擋在了景嫻的跟前,生生承受了皇後的一巴掌。
“四爺!”景嫻眸底冒出點點淚光,一手撫上弘曆半邊紅腫的臉頰。
弘曆不自在的推開她的手,淡淡道,“無礙。”
“拉人,把皇後拉下去,從今日起,禁足景仁宮!”皇後麵色一沉,衝一旁的太監吩咐道。
被太監粗魯地架起胳膊,皇後立馬嚇得花容失色,“皇上,他們汙蔑臣妾,請皇上明察!皇上……”
皇帝嫌惡地背過身去,擺了擺手,示意將人拖下去,淒厲的叫喊聲漸漸消失在養心殿……
見景嫻和高綏還跪著,弘曆急忙向皇帝求情,“皇阿瑪,景嫻和高大人也是被皇後所逼,還請皇上網開一麵。”
“朕也不想再追究了,都下去吧。”皇帝依然背對著眾人,緩緩吐出略顯疲憊的聲音。
三人隨之對視了一眼,急忙朝皇帝行了一禮,紛紛退出殿。
……
當同心接到這個消息,趕至宮門時,恰巧碰到了李榮保。
“心兒,你別去了,四爺已經沒事了。”李榮保瞧著一臉焦急的女兒,急忙寬慰道。
又沒事了,同心一頭霧水地瞧著李榮保,礙於此地又是人對嘴雜,隻好對李榮保道,“心兒已經好久沒有回府了,突然想吃雅琴做的水晶包了,阿瑪,我們一起回家吧。”
李榮保會心一笑,帶著女兒上了回府的馬車。
馬車上,李榮保從蘇培盛那裏打聽得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同心,同心這才舒了一口氣。
原來這些日子,弘曆一直都在想著法子扳倒皇後,那昨夜他宿在景嫻那裏,又是不是為了今日景嫻可以指證皇後而使的……美男計?
“噗……”同心忍不住噴笑,美男計?回府後定要好好問問他才行。
“在笑什麼呢?”瞧著女兒笑逐顏開的樣子,李榮保含笑問道。
同心愣了愣,矢口否認道,“沒……沒什麼……今日我也不急著回王府,便好好陪陪您和同宇吧。”
“那小世子……”
“您放心吧,夏荷和夏青在,沒事的。”急急忙忙出府,同心身邊也隻帶了一個車夫,方才上了李榮保的馬車後,還將他譴走了。
回到富察府,同心陪著阿瑪和弟弟一待便是一日,直到夜幕降臨,夏青親自來接,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馬車內,夏青看著福晉悶悶不快的樣子,忍不住悄聲安慰道,“福晉,若是想回家,以後可以經常回去。如今皇後也被禁足了,沒有人會傷害到您了。”
一提及皇後,同心才想著一整日也未見到弘曆了,經曆如此凶險的事,她竟然不在他的身邊,突然有些想他了,故問道,“四爺回府了嗎?”
“沒有。”夏青搖了搖頭,如實說道,“熹妃身子有些不適,四爺和嫻福晉留在宮中侍疾,應該今夜都不回府了。”
身子不適?同心無奈地勾起一抹淺笑,熹妃的身子比誰都硬朗,想必是思念兒子又故意找的由頭吧。
可是一想到景嫻和弘曆一起留在宮中,心裏又浮現些許失落,甚至還有些吃味。
罷了罷了,一早便知曉的局麵,為何又要平添煩惱呢?還是想想永璉,一日沒見著額娘,也不知有沒有想念她。
車子有些顛簸,同心緩緩閉上雙眸養神,可是今日這路程似乎遠了些,馬車行駛了許久也未停下。
同心猛地睜開雙眼,見夏青依然端正地坐在自己身旁,才微微鬆了口氣。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可是卻沒有停在王府門前。
同心愣愣地望著眼前一所陌生的宅子,一臉疑惑道,“夏青,這是哪裏?咱們怎麼沒有回王府?”
夏青不慌不忙地朝同心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福晉,裏麵請吧!有人想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