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湘姑娘!”夏青忽然朝她怒喝道,“你不要忘了你當初的諾言!”
蓮湘嚇得身子一抖,慢慢撫著肚子,吞吞吐吐道,“我……我……也是被逼無奈。”
見夏青氣得眉毛都綠了,自己還是一頭霧水,同心急忙低聲喝道,“夏青!你這是做什麼?蓮湘姑娘還什麼都沒說,你吼她幹什麼?”
同心拉著蓮湘的手,直接越過夏青的身子,便徑直去了正殿。
……
待弘曆離開皇宮時,已近晌午,今日政事頗多,下完朝後,皇帝又留他在養心殿商量了許多政事,才放他出了宮。
路過東門大街,街口還有幾處賣糖葫蘆的小販還沒有收攤,他譴陸九英去給姐弟二人買了兩串糖葫蘆才回了府。
每日他的小女人都會在府門口,等他下朝歸來,可是今日門口冷冷清清的,除了幾個守門的家丁,一個人影也沒有。
弘曆大步跨入正殿,隻見同心端坐在殿中,身旁除了夏荷、夏青、雅琴,還有一個身懷有孕的女子。
見弘曆進屋,除了同心,所有人都朝他福了福身子。
是她!弘曆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的人,竟出現在他的眼前。
目光輕輕略過蓮湘隆起的肚子,蓮湘的眸底閃過一抹欣喜,然,弘曆很快別開目光,徑直走到同心的跟前。
“心兒,這是給你買的糖葫蘆,你快嚐嚐。”弘曆接過陸九英手中糖葫蘆,送到了同心的唇邊。
同心唇角微勾,搖了搖頭,推開弘曆的手腕,指著一旁的蓮湘,溫聲問道,“四爺可認識這位姑娘。”
弘曆這才將目光落在蓮湘的臉上,他愣愣地望著她,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不待他回應,同心又淡淡地問道,“她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是嗎?”
此話一出,俊逸非凡非凡的臉上忽地閃現一抹詫異,他望著蓮湘的眸子,似乎在詢問是嗎。
自蓮湘將澤州發生的事告訴同心後,同心一直都是麵若秋波,無悲無喜。她有些猜不透這個福晉的想法,一般的妻子不是又哭又鬧,亦或是將她掃地出門,可是四福晉卻是異常平靜。
而她見到弘曆眸底閃過的疑慮,急忙解釋道,“四爺,自從那晚,您要了蓮湘,蓮湘便有了您的骨肉,如今已經五月有餘了。”
算算日子,從那晚以後已過了五月,那一晚他被人下了藥,所以才把蓮湘當成了同心,他當時隻是可憐蓮父母雙亡,才會收留她。可是誰又料到他們露宿的那家客棧是家黑店,竟然讓他誤食了媚 藥。
若是沒有蓮湘,恐怕他隻有讓夏青為他解毒,可是他為了留住夏青這個心腹,便利用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
事後,他給了蓮湘許多銀子,讓她遠走他鄉,竟不曾想她懷了自己的骨血,找到了京城。
瞧著同心漸漸暗淡的目光,弘曆將手中的糖葫蘆扔到一旁,握住同心近乎冰涼的纖手,急聲解釋道,“心兒,你聽我解釋,那晚我們剛至澤州,住進了黑店,被人下了藥……”
“你隻需告訴我是或不是便可。”同心直接打斷他的話,一臉堅定道,“弘曆,旁人說什麼,我都不在乎,我隻信你。”
我隻信你!
他努力了這麼久,終於換來了一句‘我隻信你。’他又怎麼可以欺騙她。
良久良久,弘曆點了點頭,權當默認。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同心,眼裏閃過一抹詫異。
而蓮湘卻重重鬆了口氣,隻要四王爺認就好,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阿瑪。
富察同心兩眼無神地望了弘曆一眼,他認了,不費吹灰之力他便認了。
他和別的女人有孩子了,那她算什麼?他不是說這一輩子隻愛她一個人嗎?他不是說要帶她走嗎?
她以為他和其他的皇子不同,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夢罷了。
同心掙開他的手,沒有說隻言片語,便朝朝殿外走去。
“心兒!”
“弘曆,我想靜一下,你不要跟來。”同心忽地頓住腳步,又朝其他人道,“你們也不要跟來。”
弘曆剛欲抬起的腳步又放了下來,她明事理,辨是非,可她能分清他的真心嗎?瞧著她遠去的背影,弘曆卻沒有勇氣去追。
“四爺,四爺,福晉剛剛到了馬廄,騎馬出去了。”
弘曆猛地抬眸,對著夏青吩咐道,“你還不快跟上!”
“是四爺!”夏青剛欲轉身,又頓住腳步,冷冷看向蓮湘,“若是福晉回來後,還見到她,恐怕福晉還會離開。”
說完,便朝馬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