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雨過後,富察同心感覺周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有氣無力地窩在弘曆的懷裏,像一隻小貓一般柔順。
奔波了好幾日,弘曆卻沒有絲毫困意,一邊撫弄著懷中女子的秀發,一邊自責地說道,“心兒,都怪我,若是我早一點回京,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情潮雖已褪去,可富察同心的臉上還染著紅暈,靜靜聽著耳邊的呢喃,卻羞赫地吐不出隻言片語。
“心兒,既然額娘做得如此決絕,我也不想再等安頓好一切再陪你出宮了。她的心機如此之深,相必沒有我這個兒子在身邊,她也可以保護好自己。明日上朝,待我向皇阿瑪稟報澤州的災情之後,便向皇阿瑪請辭。”弘曆緩緩說道,漆黑的眸子裏滿是決絕。
真的可以順利的離開皇宮嗎?富察同心秀眉輕蹙,即便是弘曆下定了決心,熹妃也不會同意。
見懷中的女子一動不動,也不言不語,弘曆眉心一皺,急聲問道,“心兒,你怎麼不說話,可是我弄疼你的傷口了?”
弘曆說著便要掀開被子查看她手臂上的傷,她急忙回過神來,死死地拽住被角。此刻二人的身上皆是未著片縷,一想到方才自己主動的模樣,便渾身羞得通紅,如今恢複了意識,她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擔憂著她的傷,弘曆愈發地心急,猛地用力扯開被子,富察同心嚇得直往他懷裏鑽去,整顆腦袋都埋在了他的懷裏。
瞧著她手臂上的傷已經有血珠凝固,弘曆這才放下心來。瞅見她粉紅的肌膚,也知曉她是害羞了,趕緊拉過錦被蓋在她的身上。他拿過自己的衣裳穿好,便下了床。
“你……你要去哪裏?”一見他要走,富察同心有些心急地問道。
弘曆低頭吻了吻女子的鬢角,溫聲道,“我去拿一些傷藥。”
他原來不走啊,富察同心盯著他溫柔的眉眼,又趕緊將整個腦袋埋在了被褥中。
看來她又害羞了,瞧著她這副模樣,弘曆微微勾起唇角,“我馬上回來。”
弘曆找來傷藥,親自為她包紮好傷口,二人合抱一夜安睡至天明。
……
翌日清晨,當富察同心睜開雙眼,身邊的被褥已是冰涼一片。她還來不及起身,夏荷便一臉慌張地走到床邊。
“福晉,奴婢該死,昨日奴婢和陸公公莫名被鎖在西二所的柴房,在福晉遇到危險的時候,沒能守在您的身邊,還請福晉責罰。”夏荷哭哭啼啼跪在床邊,眼裏滿是懊悔之意。
“快起來吧,昨日事發突然,我也是始料未及,況且你與陸公公也被困,我有豈會怪你。”富察同心拉了拉被子,柔聲道。
夏荷一聽,急忙擦幹淚珠子,謝了饒恕之恩,便上前輕聲道,“福晉,讓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吧。”
“你先幫我找一身幹淨的衣裳,裏外都要。”富察同心緊緊拽住被角,低聲吩咐道。昨夜她也是太累了,弘曆給她上藥的時候,自己便睡著了。
而且她原來的衣裳也在廢宮沒了,弘曆怕她夜裏著涼,便讓她一夜裹在了錦被中。
盯著福晉羞紅的臉頰,夏荷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急匆匆朝櫃子邊跑去。
待富察同心穿好衣裳,這被褥上的血跡又讓她犯了愁,一時間目光也不知放哪裏好。
可夏荷卻洞悉了一切,她伺候過其他妃嬪,也知曉這是處子之血,為了避免福晉尷尬,輕聲言道,“福晉,這被褥已經髒了,待奴婢換好幹淨的被褥,您再歇息嗎?”
富察同心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回過神來,這都日上三竿了,還讓她歇息?
呀,弘曆該不會已經去上朝了吧,昨夜他跟自己說了一大堆的真心話,該不會真的去請辭了吧,若是熹妃知曉後,這母子二人還不得反目成仇。
經曆了昨日之事,她心裏是怨恨熹妃的,可一想到弘曆為了她,要忤逆自己的額娘,她又不想讓弘曆陷於不仁不義的境地。
一想及此,催促著夏荷幫她梳好發髻,便急急忙忙朝太和殿的方向跑去。
剛跑至太和殿外,恰好遇到朝臣們下朝,一想到她一個女子豈可擅闖太和殿,她便悄悄躲在拐角處,靜候弘曆出來。
可沒等來弘曆,卻不慎被另一個人發現了。
洪五!不,其實他是五阿哥弘晝。
雖然有了昨日的尷尬,但在禮數上她也沒有疏忽,急忙福了福身子,“五爺。”
“四嫂。”弘晝離她幾步之遙,俯身一拜後,輕聲問道,“四嫂的傷可無礙?”
見弘晝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在自己的手臂上,她急忙說道,“多謝五爺關心,已經無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