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富察同心剛欲再次抬手戳她腦門,夏荷的身子卻立馬朝後退了半步。
“還敢躲?”
“呀,福晉我錯了……”
一時間,整個屋子裏,成了富察同心手執著繡布追著夏荷嬉鬧的場景。
‘哐當’一聲房門忽然被推開,夏荷瞧見來人立馬軟了雙腿,跪在地上。
富察同心一時沒穩住腳步直接撲到弘曆的懷裏,在弘曆還未來得及扶住她的腰肢前,她立馬穩住了身子,瞥了一眼手裏的繡布,趕緊藏在背後。
“你們在幹什麼?”弘曆一臉好奇地盯著富察同心的動作,溫聲問道。
“沒,沒幹什麼呀!”富察同心將繡布藏在身後,急忙退後了幾步,又眼神閃躲地問道,“四爺不在偏殿用膳,跑這裏來做什麼?”
弘曆瞧了一眼屋內是一片狼藉,不答反問道,“你不去偏殿用膳,就是為了留在這裏拆屋子嗎?”
富察同心這才抬眼望向木桌和床榻邊,都是她剛剛擺弄的東西,有筆墨紙硯,畫卷,還有各色的布匹,繡線……
“我……閑來無事就玩玩兒。”富察同心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儼然沒了方才的底氣。
“你背後藏的是什麼?”弘曆進門第一眼便瞧見她手裏的東西了,看著她藏著掖著的模樣,越發的好奇起來。
“沒……沒什麼呀!”富察同心忽然感到心撲通撲通直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何這般緊張,她又趕緊退了到夏荷的身邊,把繡布扔給她,又急步走近弘曆。
柔弱無骨的纖手推著弘曆,“你……四爺,你先出去!”
“什麼?你居然敢趕我出去?”弘曆麵色一沉,這女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屋子太亂了,待我們整理好了,您再進來!”富察同心柔聲細語般地哄勸道,半點沒了平時的霸道。
聽到弘曆的耳朵裏仿佛撒嬌一般,任哪個男人聽了也會招架不住。罷了罷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弘曆低低地暗歎一聲,寵溺地回了她一眼,便又好脾氣地退出了房門。
夏荷愣在原地半晌也沒說出話來,這還是他們沉穩內斂的四爺嗎?
而收到弘曆的目光,富察同心也是半晌也沒回過神來,麵上的紅暈一下泛濫到耳根子,糟了糟了,這男人的臉就是禍害,他的眼神更是毒藥,再看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姓甚名誰了。
富察同心使勁拍了一下自己這不爭氣的腦袋,趕緊和夏荷把東西都收好,藏在了櫃子裏。
弘曆回到屋子,屋裏已是整潔如新,他也沒有再瞧見富察同心方才手裏的東西。徑直走近木桌,掀開食盒,才發現裏麵的膳食未被動過。
“你怎麼沒有用膳?”弘曆稍稍提足了音量,聲音裏帶著隱隱的責備。
“我……我這不是剛要用膳,你不就進來了嗎?”富察同心撒起慌來,也真是臉不紅心不跳,又就木桌旁的凳子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膳食,忙活了半天她也真的餓了。
弘曆也不計較她的話是真是假,沒讓夏荷動手,便親自端出了食盒中的飯菜,擺在了富察同心的身前,又將筷子遞在她手中,輕聲說道,“以後可不許誤了用膳的時辰。”
富察同心剛含在嘴裏的飯菜,還未咀嚼,耳邊忽然飄來弘曆的溫柔聲音,讓她直接把飯菜咽了下去,“咳咳咳……”
吞得太快,讓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弘曆趕緊端來湯碗,一邊遞在她的嘴邊,一邊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低聲斥責道,“慢一點,又沒人和你搶?”
富察同心急忙接過湯,咕嚕咕嚕地灌入了嘴裏,溫熱的湯水入了肚,才感覺好受了些。
重執起筷子,又忍不住斜了弘曆一眼,小聲埋怨道,“還不是怪你。”
怪他?弘曆一頭黑線,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他分明是什麼也沒做呀,這也怪他?
富察同心偷偷瞧了一眼弘曆納悶的樣子,忍不住唇角微勾,胃口突然大好,竟把滿滿的一碗白飯吃得精光。
夏荷垂首悄悄瞧著主子二人的模樣,心裏也漸漸蒙上一層歡愉,為什麼熹妃娘娘就不喜歡福晉呢?福晉除了心地善良,還把四爺管的服服帖帖的,這麼好的女子打著燈籠也不好找呀。
夏荷這剛想到熹妃,熹妃的人便過來傳話,要她將福晉偷偷帶去延喜宮,而且……而且還不許讓弘曆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