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少在那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富察同心全然不顧禮數身份了,她現在真的是恨透這個男人了。
“好了,好了,都是因為我,等上了藥,再讓你罵好不好。”這個時候,弘曆也隻能處處遷就,才能稍稍舒緩他心裏的歉意。
“哼!”富察同心掙脫不了,也隻能冷著個小臉被他生拉硬拽拖到了房裏。
陸九英早已經將藥膏放在房裏後,悄悄退了出去,暗自摸了一把冷汗,還好宮裏的人對西二所是不聞不問,若是四爺讓福晉洗衣服的事傳進了皇上的耳朵裏,那四爺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弘曆一把將富察同心按在凳子上,拉著她的左手,仔細的上藥,輕柔地塗抹。
富察同心也沒在掙紮了,心裏卻是想著,現在手受傷了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了,等養好了傷,一定要……
手背忽然傳來一股溫暖的熱氣,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低頭一看,整個人都震驚了。
弘曆他……他正在輕輕地吹著自己的手背。
心裏的怒火瞬間滅了,完了,她卻怎麼也惱不起來了。
“還疼嗎?”弘曆吹了好一會兒,抬頭輕聲詢問道。
“嗯?”見她愣著不語,弘曆又發出聲音,“疼就告訴我,我再幫你吹吹就不疼了。”
說著,又低頭一點點地靠近她的手背。
嚇得富察同心趕緊將手藏在了後背,眼裏皆是掩飾不住的慌張,“不……不疼了,不疼了。”
弘曆盯著她清澈的眸子靜了好一會兒,才低低歎了口氣,這樣倔強的女人該拿她怎麼是好?
“天色也不早了,走吧,去歇息了。”弘曆拉著她的細手,便朝床榻走去。
她已經和他劃清界線了,怎麼還可以和前幾日那樣在睡在一張床上談天論地呢?不可以,“不可以!”富察同心心裏想著,倏地頓在原地脫口而出。
“怎麼了?”弘曆回頭望了她一眼。
“我……我是說現在這麼早,我還不困。”富察同心抽回手,低聲喃道。
“想看書麼?”弘曆想著她方才似乎對他書房裏的書挺感興趣的。
“嗯。”富察同心點了點頭,心裏默默盤算著,看一夜的書也好。
弘曆出了房門,對著守在門口吩咐了幾句,很快陸九英便抱了一摞書進來。
“想看什麼?”弘曆將書一本本攤開,溫聲問道。
富察同心也走到他身旁,目光倒是沒放在那些書上,反而停在他的溫和的俊臉上。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總是要她受了傷才會這麼溫柔呢?
“選好了嗎?”弘曆瞧她一直盯著自己,便笑著問她。
富察同心這才收回目光,朝那些書一掃,哎,她從小也不怎麼愛讀書,看著一本封麵什麼字也沒有的書,她一好奇,便一手拾起,“就這本吧。”
弘曆一瞧,眼裏多了幾分喜色,“原來你喜歡我親自抄寫的詩啊!”
富察同心聽了,麵色一僵,當即便要把書放回去,卻又聽到弘曆輕聲的說道,“拿去看吧,我就在一旁溫書。”
太好了,他要溫書,那他不會上床睡覺了。富察同心本想立刻放下書,倒頭就睡。可是剛剛都已經說了不困的,算了,還是裝模作樣看一會兒好了。
翻開這本弘曆親手抄寫的詩集,她一時看得入迷,這些詩大多都是她喜歡的。
尤其是卓文君的這首白頭吟,從前她便隻知曉其中的一句,也最心心向往的一句,‘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今日看了整篇詩,‘皚如天上雪,皎若雲中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原來卓文君寫這首詩隻是為了和丈夫司馬相如斷了夫妻情分。
“在看什麼詩?這般入神。”弘曆湊近她的身邊,一臉好奇的模樣。
“呐,白頭吟。”富察同心兩手攤開書,遞來給他。
弘曆瞧了這首決絕詩,眉心一蹙,“讀這個做什麼?”
讀了詩後,富察同心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笑吟吟地看著他,“你說卓文君和司馬相如和離都作出這麼妙的一首詩來,那一年後,我要不也送你一首訣別詩可好?”
弘曆麵色一沉,這個女人真是要氣死她才好!
“嗯……雖然我的文采不如卓文君的好,但是我會盡力作一篇……”
“啊!”
不待富察同心自顧自的說完,弘曆已一把奪過詩集扔在一旁,不等她回過神,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嚇得富察同心驚呼出聲。
“你幹什麼?”富察同心驚訝地瞧著他。
“上床歇息!”弘曆冷冷回道。
“我還不累……”富察同心剛說完,弘曆已快步走到床前,直接將她放了上去。
“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