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道:“太後,你近日來去別院的次數,不免有些多了?”
“哦?什麼叫‘多’?”太後端莊一笑,“哀家記得,當日可沒說過有個什麼‘限度’。”
湛王臉色一變,隨即笑道:“當朕沒說過。”
太後又道,“你既然提起了皇甫穎的事情,哀家也正好有一事要說,如今你已然是皇帝,且皇甫穎對你來說也沒什麼用處,哀家想放他自由。”
果然,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太後是說笑了,皇甫穎這麼重要的一個人物,朕怎會放他走。”湛王是定不會如了太後的意思的,他還要用皇甫穎來牽製太後,如果皇甫穎不在了,太後反咬一口說是他謀權篡位,他還剛登基,還抵抗不了這個措手不及。最重要的一點,他,是蒼國人。
忽而,太後佯裝吃驚,“想不到,皇甫穎一個順命侯對你來說,還是如此重要啊。”
“可不是麼?說不定,太後心裏,比朕更清楚不過。”
太後麵露笑容,心中卻是不免一緊,語氣越發嚴厲:“無論如何,哀家都要讓他自由。”
“皇甫穎的命在朕手裏,隻是保不保得住,隻單憑你太後的旨意!”太後相逼,那他也必然是反擊。皇甫穎的命對他來說無所謂,卻是她一直努力的方向。
太後瞬間變了臉色,一下子啞口無言。
這時候,正巧皇後來了,屋子裏的氣氛也稍稍緩和了一些。
皇後怯怯道:“唔,臣妾來的不是時候嗎?”
太後笑道,“哪裏哪裏,哀家也正巧累了,哀家就先回去了。”
太後與皇後擦肩而過的時候,兩人的目光碰撞了。皇後慌忙低下頭,道:“兒臣恭送母後。”
皇後知道太後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湛王弑兄奪位不說,還強占了自己的嫂子!而皇後她,竟然還、還與湛王在一起!真是有辱婦道,有辱婦道啊。即便兩人有感情之存在,那也是屈辱,是郢國皇室的屈辱。
皇後依舊遲遲跪著沒有起來,湛王將她扶了起來,道:“又多想了不是?以前的一切都過去了,若不是他,我們哪裏需要苦了這麼多年。”
皇後笑了笑,點頭。如今也已經沒有退路了,還怕太後不接受嗎?
忽而想起了她來這裏的目的,她輕聲說道:“軒奕,他們已經到了惠山了。”
“是嗎?”湛王不屑勾了嘴角,“那太後做過的那些破事,也該要青天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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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
龍承燁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許是在外頭的緣故,睡的不是很安穩,也算是早早地醒來了。身邊的婉寧還在睡著,他微微一笑,路途勞累了,就不要叫醒她了。
他躡手躡腳地出門,包覃正守在門外,於是叫醒了包覃,“包覃。”
“皇上,你醒了。”包公公驚醒。
“還是叫我少爺吧。走吧,去那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