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湛王斜了眸子瞧了丞相一眼,嘴角勾起了一個微笑,但並不為自己解釋些什麼,笑著回頭看著龍承燁,並不被這句話所畏懼。
龍承燁也像是沒有過多的驚訝,道:“今兒宴會就此散了。”
龍承燁說了這句話,眾人想必都知曉了他的意思,大多妃嬪都紛紛告退。
皇後走過湛王身邊的時候,那眼神,一直牢牢鎖定在湛王身上,而湛王似乎亦是用眼神在告訴她,莫要擔心。
婉寧上前告了退,婉寧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但是,眼下可以肯定的是,丞相想必是要就此倒台了。
唯有情答應,跪在丞相身邊,久久不肯離去,龍承燁說了第二遍,她都執意不肯。也是,父親麵臨被殺頭的危險,做女兒的,怎願意就這樣撒手不管。
過年的氣氛一下子全然沒有了。
原本熱鬧的瓊台,隻剩下龍承燁、湛王、丞相、還有情答應。
龍承燁問道:“皇帝隻有一個,丞相相當,若是湛王亦相當,那你們豈不是要窩裏鬥了?”
聽此,丞相臉色並沒有起色,胸有成竹道:“湛王要的不是皇位。”
“哦?”龍承燁略表疑惑,抬了眸子瞧了湛王一眼,丞相如此說來,龍承燁倒是猜到有點眉目了。
湛王心中一緊,忙是借口道:“皇兄可是相信丞相的一派胡言?”
“朕自然不相信。”龍承燁勾了嘴角,“丞相這挑撥離間之計,怕是無處可施了。”
這時候,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情答應開口了,“皇上,丞相所言句句屬實,湛王要是不是皇位,是皇後!”既然丞相不說出來,那麼就由她來挑明吧。無論如何,若是她能代替丞相一死,那固然好,隻是,丞相若是難道死罪,她活著,又還有什麼意思。想要東山再起麼,連背後的靠山都沒有了,談何容易。情答應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湛王臉色猛然一變,道:“情答應救人心切之情,我著實可以理解,且你侮辱我先不說,你竟出言不遜,詆毀了皇後不說,更是詆毀了皇上!”
情答應細細一想,才知道湛王分析的全全在理,隻是,這些全部都是事實。
情答應冷哼一聲,道:“皇上,隻要你細細一想便知,若是湛王想要的也是皇位,那丞相怎願意與湛王聯手,臣妾本無意冒犯皇後,但是,臣妾說的句句是事實,臣妾願意用性命擔保!”
她已經用自己僅剩的東西當了賭注,信與不信,卻還是在龍承燁手中。她頹然一笑,不在多說什麼,含著淚水看了丞相一眼,道:“若是皇上不信,臣妾願意替丞相一死。”
她的老父親,一輩子都在為她著想。他憑著自己的在朝中的勢力,將自己送進了後宮,且一開始便位列妃位。如今,即便是他是真想站在這權力的最高峰,導火索,卻隻因她被降為答應,算是打入了冷宮,他不過是不願看著女兒受苦罷了。她的脾氣確實叫他寵壞了,母親因難產而死,所以從小到大她都是想要什麼,他便盡了全力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