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來的那銀嬪的位子,已經被撤掉了,容答應倒是稍顯孤單了。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出來,與容答應交集多一點的,也隻有銀嬪一個了,可是,如今,連銀嬪也去了。她行過了禮之後,就再無她話。
情妃抿了一口茶,就欲告了退離去,卻是被皇後攔下了,皇後說,等會還有件喜事要宣布,所以各位姐妹務必要稍稍等候一下。
情妃不屑地剜了一眼,重新坐下,嘴裏小聲嘀咕了一句,還能有什麼喜事,該死的都死了。
皇後說是喜事,隻是,婉寧卻聽不出來她的語氣是有多高興,不過既然都這麼說了,那稍作等候便是。
賢妃的臉色已有絲絲紅潤之色,隻是昨日那一事情,想必又是傷了她的身心,今日還未調整過來。不知為何,在眾人等待之際,她竟然起了身走到了婉寧麵前,像是有話要與婉寧說,隻是猶猶豫豫似乎是下不了決心。
婉寧吃了一驚,畢竟賢妃位份在她之上,她忙是站起來,道:“賢妃娘娘,可是有話要與臣妾說?”
賢妃的玉手,攥緊了帕子,靜默了一會,才開了口:“晚妹妹,姐姐一直都錯怪了你,可莫要再生姐姐的氣了。”
嗬,原來是因為這個事情,罷了罷了。
婉寧微微一笑,扶了賢妃的手坐下,道:“姐姐哪裏的話,妹妹怎麼會生氣呢。姐姐近日氣色不佳,可要養好了身子才是。”
原諒歸原諒,隻是,心,卻早已不是原先那顆心了。
忽而,竟聽得了皇後欣喜的聲音:“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自家姐妹和和睦睦,真好。”
賢妃放心地笑了。
婉寧沒有回過頭去看皇後,不過也淺淺地笑了,無論皇後的話是真是假,她都不想看見這張虛假的麵孔罷了。
眾人又是談天說地了一會,包公公來了,他的手裏,拿著一道明黃的聖旨,眾人皆下跪。
“晚答應接旨——即日,晉封晚答應為晚妃。”
聖旨很短,不過是寥寥幾個字,包公公宣讀聖旨也未用了多長時間。
“臣妾,謝主隆恩。”婉寧磕了一個頭,便起身,雙手接過聖旨。
包公公微笑,輕聲賀喜。
這個場麵像極了他封她為晚嬪的時候,隻是這一次,婉寧欣然接受了。
“皇後娘娘,皇上說了,晚妃娘娘的晉封儀式,就麻煩皇後娘娘給擇一個吉日了。”
皇後和顏悅色:“那是自然。”
原來,這便是皇後口中的喜事,現在看來,也隻是於婉寧一人來說,才是喜事吧。
情妃的臉色早已鐵青,恨恨的眸子又是將她千刀萬剮殺了無數遍,不知,她心裏可是在想,這小妮子竟然爬地如此之快,如今都跟她平起平坐了!那次沒有將她扳倒,反而倒是幫了她一把,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有苦說不出啊。
婉寧手中握著聖旨,與皇後告了退,便出去了。
晉封妃位,理應是要晉封禮的,隻是,婉寧卻不想這麼麻煩,於是便直接去了禦承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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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婉寧來了,龍承燁嘴角一抹微笑,放下了手頭的奏折,道:“今兒來禦承宮,莫不是來謝恩朕晉封與你?”
真是自作多情,婉寧在心裏剜了他一眼。他的氣色不錯,仿佛也是因為她晉封了這件事而高興。
婉寧屈膝:“臣妾有個請求。”
不曾想她竟這樣嚴肅,龍承燁也不由正色起來:“唔,說。”
“請皇上免去了臣妾的晉封禮。”
他扶了她起來,雙眸注視著她,她心中甚是緊張,不是因為他會駁回她的請求,而是怕他此時會問她一個為什麼,因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隻是心裏這樣想了,然後便說出來了。
靜默了良久,他開口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這樣的話語,也是讓婉寧擔心的,本想要說一句皇上莫要生氣,隻是,他已經過了去翻開了奏折,她也便不再多說些什麼,欠了欠身子,告了退。
回到清婠宮的時候,齊月和小濤子喜悅地在門口迎接著:“奴婢(奴才)恭迎晚妃娘娘。”
一時變了稱呼,婉寧還真沒反應過來。
進了屋子裏,一襲玫紅色的妃子服製,整齊地疊放著,置於桌子上。
婉寧心中一驚,內務府的動作這樣利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