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銀嬪安置賢妃坐下,然後命人將她的首飾盒拿了出來,打開,一件一件地擺放在桌子上。
賢妃才看見,就被這些五顏六色、閃光熠熠的簪子給吸引住了。她伸手挑了其中一個簪子,樣式簡單,不拖泥帶水,與銀嬪送與她的樣式差不多,於是銀嬪推薦了另一個樣式,掛了串珠,卻不沾染俗氣。
忽然,“呀!”地一聲,銀嬪叫起來,可是把賢妃嚇了一大跳:“姐姐,你手上怎麼了?”
賢妃的皮膚素來是一直白皙,所以手也如玉一般細嫩。隻是那夜她不小心摔倒之後,手在地上刮傷了,雖然太醫用上了最好的藥膏去消除疤痕,奈何,還是留下了一道道細小卻也不明顯的痕跡,為此賢妃也是難過了好一陣子。
賢妃垂下眸子失望地摸了摸自己的手,又瞧了瞧銀嬪,問道:“妹妹是否,是否也覺得,這手,甚是難看?”
那一個月,手都是纏了紗布,拆了紗布也不想讓手叫別人看見,怕別人笑話,如今挑簪子的時候不留意伸了出來,既然叫別人見了,那也便算了。
銀嬪一皺眉,道:“姐姐這是說哪裏的話,妹妹正巧有件好東西。”然後吩咐宮人道:“寧靜,去把我的消痕膏拿來。”
寧靜欠了欠身子,去屋裏將消痕膏拿了出來。
銀嬪輕輕地打開盒子,一陣清香便飄逸開來,賢妃忍不住說了一句真香。
銀嬪手指沾了一點,想要塗在賢妃手上的疤痕處,賢妃手指一僵,怕是有些警覺,銀嬪微微一笑,倒也不生氣,將藥膏塗在了自己手上,邊塗邊說:“姐姐,這藥膏是妹妹自己做的,本來藥材製成的,總是帶點重味,於是我就往裏麵加了一些香料,但也不影響它的作用。”
藥膏很是通透,待在銀嬪手上化開了塗勻了,竟然一丁點都看不出來。
“姐姐你看,這是妹妹小時候不小心弄傷的,那傷口很大,所以,消痕膏也沒有將它全部消退下去,姐姐傷痕不大,相信這東西定是有作用的。”銀嬪撩起廣袖,細嫩的胳膊上確實有一個傷疤,雖與周圍的膚色已經所差無幾,但是,仔細瞧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銀嬪將蓋頭蓋上,道:“若是姐姐想要,那妹妹便也送與姐姐。”
賢妃低頭瞧瞧自己的手,若是皮膚沒有這樣白皙,這些小傷痕看起來也不會這麼難看。現在,見著別人的手完好無暇,都是心生羨慕。
空氣中一直彌漫著消痕膏的香味,一點都不衝鼻。剛剛銀嬪也在自己的手上試過了,這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那?這藥膏真可以送與我?”
銀嬪微微一笑,道:“姐姐客氣,姐姐若是想要,就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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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上次送與賢妃的東西,賢妃是否喜歡。
他們這些妃嬪,雖然金銀首飾樣樣不缺,可是,說不好,他們喜歡的東西,可能偏偏就是這些。也隻有她送了吃的過去,是不是,落了檔次,有些讓賢妃不歡喜了。
所以,她特地重新喚了李太醫過來,問問賢妃身子的情況,也好重新準備一些東西送與賢妃,彌補一下上次她犯下的小錯誤。
從丹靜軒出來的賢妃,正巧與清婠宮出來的李太醫打了個照麵。
“臣參見賢妃娘娘,娘娘吉祥。”李太醫行禮。
賢妃微微一笑,道:“起來吧,李太醫這是要上哪兒去?”
“回娘娘,晚嬪小主命臣去準備些東西。”
“哦?可否告知本宮?”賢妃見著李太醫有些為難的神色,然後笑了笑,道,“罷了,那本宮就不問了,你且快些去辦吧。”
望著李太醫匆匆離去的身影,賢妃的手不自覺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婉寧又是想要做些什麼,得知她懷孕就送了些吃的過去,難不成,竟是這麼心急就要將她腹裏的孩子除去麼?自己受皇上寵愛不說,如今,怕是又要買通李太醫,一起聯手害她腹中的孩子麼。
婉寧,她竟是真的這樣狠心?
忽而,賢妃想起了一件事,手指一僵,抓著西夏的手問道:“西夏,你可覺得晚嬪張像似誰?”
略作了一下思考,西夏心裏亦是一驚:“娘娘,娘娘說的是……?”斷斷續續,終是沒有說完整。
賢妃知曉,默然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