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心裏一驚。
誰!竟然有這樣大的膽子,竟敢撞了王爺的房門。
直到昏暗的燈光,映出了一個輪廓分明的臉龐時,婉寧的心跳,頓時漏了半拍。
他是真有這樣的膽子,因為他是郢國的皇帝。
皇上!
婉寧心裏驚呼一聲,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注了好幾分,心想著湛王是不是被她弄疼了。
果真,湛王微微皺著眉頭,從婉寧的肩上,抬起頭來。
她的心裏頃刻之間全部亂了套了。一邊是皇上,一邊是王爺。論尊卑,甭管他們誰高誰低,她趙婉寧位份是最卑微的。得罪了皇上,她要掉腦袋,得罪了王爺,她也一樣要掉腦袋不是嗎?
該如何是好,該如何是好。
房門外之人,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是這樣靜靜地站著,看著屋子中的一切。
婉寧映著湛王的胸膛,背對著龍承燁。此刻,湛王已經抬起頭來……他們兩個,是否是,已經在對視了?
權衡之下,婉寧怯怯地推開了湛王,急忙退到一側跪下行禮:“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不知是真假,湛王在婉寧行禮之後才注意到門外之人。帶著微醺的醉意,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意,道:“哦?皇上來了?正巧正巧,來陪臣弟喝一杯?”
屋外之人臉色微微一變,臉上的肌肉好似都繃緊了,隻是,且沒有發作,竟然笑道:“湛王好興致,朕可真是來得好不如來得巧了!”
說罷,龍承燁徑直進屋,那房屋門,吱呀一聲關上了。婉寧隻覺得,龍承燁隻要再稍稍地多用一份力,這門,便會被他碰塌了。
在場的誰都明了,龍承燁這句“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是如何的一種意思。
湛王真的喝醉了麼,手在桌上摸索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酒壺。
跪在一側的婉寧,心被揪地緊緊的。
終於,湛王找到了那被他打掉,且滾到不遠處的酒壺,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撿起,道:“皇上見笑了,嗯……酒怎麼沒有了?哦,對,剛剛臣弟和婠婠姑娘小喝了幾杯……待臣弟命人再拿壺酒來!”
湛王似是胡言亂語了一通,龍承燁倒依舊是站著,也不管他,也不扶他,隨他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婉寧根本不敢抬頭!生怕見著龍承燁那雙犀利的眸子。
湛王丟下手中的酒壺,搖搖晃晃地走至門口,伸手開門的時候,竟然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身子還未痊愈就喝起了酒,現如今又要摔倒,怕是摔著了什麼,對身子更加不好。
龍承燁冷眼站著,並未有意去扶,婉寧顧不得多想,上前攙扶,奈何她身單力薄,兩人一同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