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為哥哥報仇。
她又何必在乎這張臉。
古人有雲,女為悅己者容。
她不過一個人,還在乎什麼呢?
簪子尚未觸及臉龐,便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抓住了。
聽他怒道:“你這是作何?”
婉寧反問他:“將軍以為呢?”
他怔住了。
半晌,才見他搖頭:“本將軍,不需要。”語畢,突然一把抱住了婉寧的身子。
“你喜歡本將軍?”他問。
“喜歡。”
“即使本將軍不喜歡你?”
“是。”
“想做本將軍的女人?”
婉寧遲疑了下,終是道:“想。”
他不再說話了,抱著她的手越發地收緊。她幾乎快要無法呼吸,可她沒有說話,簪子依舊緊緊地握在手中。
時機,很快便要成熟了。
婉寧在心裏說著。
如果,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不會拒絕她。
而她還需要忍耐著,幾日相處,讓她知道,他是個很理智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便不能魯莽行事。隻因失手了一次,便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隔了好久好久,身上的男子終於動了。
婉寧心中一喜,卻不想,他輕輕推開了她:“今夜,皇上設宴。”
沒來由的一句話,婉寧不由得怔住了。
他已經從她的身上起來,將解開的扣子一個個地扣起來,背對著她道:“本將軍要你,做本將軍的眼睛。”
婉寧終是驚愕了,直直地看著男子的背影。他說要她做他的眼睛……
她不覺笑著搖頭:“奴婢不知您說的是什麼。”
他已經扣起了所有的扣子,回身看著她,冷笑一聲道:“本將軍要你,進宮。”
婉寧終於驚得從紅鸞帳中坐起身,半張著櫻桃小嘴,望著他,一片愕然。
她不過才從蒼國的後宮出來,他卻又要她步入郢國的後宮。
不知為何,“棋子”二字,從腦海裏,毫無征兆地蹦出來。
婉寧怔怔地看著麵前的男子搖頭:“不,奴婢想要留在將軍身邊。”
他突然上前,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顎,嘴角微揚:“隻要你完成任務,本將軍馬上接你回來。且,本將軍許諾你,這將軍夫人的位子,永遠為你留著。”
他的氣息,緩緩噴灑在她的臉頰。
他的語氣,透著不容她拒絕的味道。
婉寧亦是知道,麵對著這樣一個男人,想要殺他,隻能在他意亂情迷的時候。其實,她隻要他給她一夜……
將軍夫人的位子,那不是她稀罕的。
揚起小臉看著他,露出燦爛的笑:“晚,都聽您的。”
第一次,她沒有在他的麵前自稱“奴婢”,而是,用了“晚”。這個他賜給她的字眼兒。
雖然,它對於她來說,是那麼陌生而僵硬。
雷無神卻在聽聞她甫出這個字的時候,瞳孔微微皺緊,捏住她下顎的手,沒來由地一顫。很細微的顫動,可婉寧依然感覺出了。她其實想知道,是誰曾經也叫“晚”?
不,應該說,是誰叫“晚”?
也許,婉寧不過隻是個替身。
可那又如何?他隻是她的仇人,她對他沒有期待。有的,不過是一種索取。
或者,該直接說,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