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還好吧?”步衡看著一直不說話的軒轅秋歌,少爺這是……
軒轅秋歌轉過頭,一笑,笑得寂寥。她張了張口,終究沒說出什麼。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明天會不會下雨?四哥的傷不知如何了?七哥究竟在哪裏?老頭子去了讕城,算算日子也該到了,老巫婆那家夥跑昆侖去做什麼?
軒轅秋歌胡思亂想,就是不敢想剛剛發生的一切。那就像——噩夢!
“少爺,為什麼要六姑爺發兵打獨蘇?”步衡沒話找話,隻是想分散軒轅秋歌的注意力。
軒轅秋歌歪著頭看步衡,她當然知道這同她一起長大、亦兄亦友的夥伴是何用意。她笑笑接受了步衡的好意,“打獨蘇不過是作作樣子罷了。我們要打的是赤水以西的劍關。”
步衡頓悟,“聲東擊西。”可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可是劍關易受難攻,衛國一直駐軍在赤水攻不下劍關,就是因為劍關的地形之利啊!我們發兵去了獨蘇,攻劍關的兵力就更少了。”
“這次端木玄塵跑府裏來搶婚可是個奇貨可居的好理由!”軒轅秋歌老神在在的笑,好像劍關現在已經在她手中了一樣。
步衡擊掌,“的確是個好理由。那劍關守將據說是個極古怪之人,剛愎自用。若能引他出關,我們再伏擊,殺他個片甲不留。攻下劍關就可毫無阻礙的進駐壽麻,那入漢錦盆地的要道我們就掌握一半了。”
步衡越說越興奮,一副立馬要上戰場殺敵的模樣,看得軒轅秋歌嘖嘖有聲,“步衡,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一個好戰分子?難道你以前那老氣橫秋的樣子都是在騙本少爺。”
“咳……少爺,好男兒都該征戰沙場,建功立業嘛!”步衡尷尬的臉紅了。
軒轅秋歌看著步衡猛笑,笑了半柱香的時間,就是不說話,看得步衡渾身不自在。終於她良心發現放過步衡,“你有這樣的想法為何不和本少爺說啊!本少爺成全你。記得要請本少爺吃肉啊!唉!沒想到,男大也不中留啊!唉唉唉……”
“少爺——”步衡埋怨的看著她。
“戍守赤水的將軍現在是伊仲秋,自梁國滅國後便投身雪獵麾下,也不知道雪獵是用什麼辦法把人家騙來的,難道是美人計?”軒轅秋歌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沒營養的話,聽得步衡直打岔,“少爺,說重點。”
“哦!重點是,什麼是重點?”軒轅秋歌突然冒出這麼一問,步衡也當即愣在了當場。
“你說伊仲秋是赤水主帥。”步衡低吼。
“嗯。你要去打劍關就要到他帳下,可是本少爺不認識他。若是二哥、文大頭或王大塊頭到也方便得多。不如讓雪獵介紹過去吧!”
步衡有些錯愕,“讓六姑爺介紹過去?”軒轅秋歌點頭,“是啊!我可不想委屈了你做小兵小卒,你可是本少爺的人馬,這說出去本少爺多沒麵子啊!”
“少爺,你不去嗎?”
軒轅秋歌搖搖頭,語氣有些蕭索,“本少爺自然得回家啊!四哥受了那麼重的傷,爹年紀也大了。幾百口人,怎麼能沒人管呢!”
“少爺——”
“步衡,你什麼都好,就是婆婆媽媽的。上了戰場可不能再這樣了。去了讕城把本少爺的計劃和雪獵說,他自然明白。走吧!”軒轅秋歌狠狠的抽了步衡坐騎一鞭子。
“少爺——”
軒轅秋歌看著步衡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月,放出消息,說端木鴻卿強擄軒轅家九小姐,將軒轅四少爺重傷。軒轅家稱與端木家斷絕任何關係,衛國發兵攻打獨蘇,誓為軒轅家討回公道。”
說完,她駐馬停下,向空虛道,“你們都出來吧!”
一聲令下,七道模糊的黑影在她馬前單膝跪地,看似為首的一個模糊黑影問,“主人有何吩咐?”
軒轅秋歌怔怔的看著麵前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影子“你們跟著我十五年了吧!”
為首的黑影恭敬回答,“是的,主人。”
“會不會覺得委屈?終年不見天日的隱身在黑暗之中,會不會難過?會不會也想同步衡一般去開疆拓土?”軒轅秋歌的表情很寂寥,但她不後悔把步衡送走。
“不會,我們的命是主人的,從誓言效忠主人那一刻起,我們就已將全部的自己交給主人,我們不會委屈。”黑暗中的聲音說得斬釘截鐵。
軒轅秋歌沒再出聲,在黑暗中踏上回家的道路。
八月十八,衛國調兵至距獨蘇二十三裏的高地,揚言要為姻親軒轅家討回公道。獨蘇全軍戒備。
八月二十一,赤水兵馬異動。
八月二十二,劍關主帥古成青不聽副帥勸阻執意出兵攻打赤水,赤水守將伊仲秋迎敵。以第一線部隊誘敵至東南預設主陣地。利用袋形陣地,以主力守衛營壘,埋四萬奇兵於側翼,守古成青部後方,同時以五千精銳騎軍插入滲透至古成青部營壘中間,切斷古成青部所有糧道,古成青部被圍。
八月二十三,衛國四公子宇文風華親率兵增援赤水戰場。開進至赤水以西的崇嶺及以北一帶高地,進一步斷絕古成青部援軍與補給,同時派副帥鍾之離進攻劍關,劍關破。
九月初三,被圍困十天的古成青部據稱鬧鬼,內亂。主帥古成青死於穿楊將軍伊仲秋箭簇之下,二十萬大軍遂全降於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