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手,似是有話要說。
顧瓊依對盛天澈說:“我先出去。”
“依依。”盛國安開口,叫住了她。
顧瓊依望向盛國安,見盛國安又抬了抬手。
盛天澈拉著顧瓊依的手,兩個人一起走到了病床旁邊。
“坐。”盛國安這一次病得真的很重,連說話都沒有什麼力氣。
盛天澈和顧瓊依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
盛國安沉默了一會兒,氧氣罩裏麵的嘴巴動了動,聲音有些微弱:“我撐不了多久了。”
“董事長,您別想太多。隻是需要做個小手術而已,很快就恢複了。”顧瓊依望著躺在病床上的盛國安,心裏莫名覺得難過。
她想到了外公,曾經也是因為心髒問題,躺在病床上,蒼老的手握著她,力氣卻漸漸消失。呼吸和心跳,也逐漸停止。
不管顧瓊依和盛國安之間有再多的矛盾,不管她再不喜歡盛國安,都不能否認,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這個人,是盛天澈的親生父親,是盛子墨唯一的爺爺。
盛國安看向坐在顧瓊依旁邊的盛天澈,盛天澈也望向他。
盛天澈開了口:“你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
這話跟剛才顧瓊依所說的如出一轍。
盛國安點點頭,緩緩閉上眼睛。
他或許真的有事想要跟盛天澈和顧瓊依說,怎奈現在身體不聽使喚,沒有那麼多精力。
明譯帶著盛天啟從病房外麵進來,看到盛國安已經睡了過去。
盛天啟走到床邊,小聲問:“爸爸醒了麼?”
“又睡了。”盛天澈從床邊起身,叫盛天啟出去。
顧瓊依和明譯留在病房,照看著盛國安。
病房外麵,盛天澈和盛天啟站在窗邊。
盛天澈說:“剛才醫生說爸爸要做心髒搭橋手術。”
盛天啟點點頭。
盛天澈又說:“醫生不建議爸爸繼續工作。他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
盛天啟意識到盛天澈的意思,有些糾結:“公司現在離不開爸爸。”
“那就讓他繼續工作,殫精竭慮,能幹幾天是幾天。”
盡管盛天澈語氣平靜,盛天啟還是聽出了他的奚落。
有些不悅:“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盛天澈一聳肩,無所謂的神情,說:“反正公司裏一向是你們兩個說了算,你跟他商量應對策略吧。”
“什麼叫我和他說了算?你現在是公司的副總裁,職位比我高。哪怕他跟你沒有親緣關係,現在董事長出事,你這個副總裁也要對公司負責吧?”盛天啟劍眉緊蹙,一臉不悅。
盛天澈隻說:“我這個副總裁隻是掛名,跟當年接手ROI公司的時候一樣。再說了,公司裏有三個副總裁,還有一個正規總裁就算要為公司負責,也輪不到我。”
“那能一樣麼?他們總歸是外人。”
“我也不見得是自己人。”盛天澈說完這句話,轉身進了病房。
盛天啟站在原地,思量著盛天澈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說,他準備無視公司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