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盛天澈和顧瓊依送回家,明譯又開車去送許向辰。
盛天澈和顧瓊依上樓回了房間,顧瓊依回房換衣服洗澡。
等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盛天澈正巧從另外一個浴室出來,正拿著毛巾擦拭著頭發上的水。
今天在遊泳池那邊的時候,人太多,顧瓊依並沒有太過細致的打量隻穿著泳褲的盛天澈。再加上他也沒在泳池裏呆太久,後來就換了衣服陪許向辰打台球去了。
再去看麵前的這個男人,藍白條紋的浴巾裹在腰間,胸膛上還有發梢落下的水滴。乍一看,有一種水手少年的既視感。
明明已經快三十的人了,偏偏皮膚保養的這麼好。不穿西服的時候,說他是個少年,不足為過。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幾秒鍾,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頭發怎麼不吹幹?”盛天澈的聲音,劃破了房間的寧靜。
顧瓊依收回神來,臉色有些紅。隻是說:“不著急睡,自然幹就好。”
說話間,顧瓊依轉身走向客廳的飲水機那邊,給自己倒了杯水。走到窗前,端著水杯喝了幾口,這才感覺燥熱的感覺散去不少。
現在的中海市,已經立秋了。雖說白天仍舊帶著夏日的炎熱,可到了有風的晚上,還是會讓人感受到一股涼意。
盛天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手裏拿著一條幹毛巾,幫顧瓊依擦拭著濕漉漉的發梢。
嘴上說道:“把發根吹一下,秋天晚上氣溫低,容易感冒。”
“恩。”顧瓊依應了一聲,身子卻未動。手裏還端著杯子,她安安靜靜的站在窗前。
盛天澈難得像現在這樣,不說那些油嘴滑舌的玩笑話,如此溫柔又細心的幫她擦拭著頭發。縱使窗外風涼,可顧瓊依的心口卻是暖暖的。
盛天澈幫顧瓊依將發尾擦幹,拿著毛巾離開。
他一走,顧瓊依的心頭空出一塊。莫名想到前段時間兩個人還是鄰居的時候,她在盛天澈家裏借宿的那晚。
她記得那天晚上噩夢醒來,身邊一雙溫熱的手握著她,告訴她:“別怕,有我在。”
那一刻,讓顧瓊依感覺,自己披了這麼多年的鎧甲,終於可以放一放了。
以前她每周都會做三兩次的噩夢,可現在仔細想來,從那天晚上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做過那個可怕的噩夢了。
顧瓊依回房放下水杯,見盛天澈從浴室出來,手裏拿著吹風機。
“過來。”盛天澈將吹風機插在電視櫃那邊的插座上。
顧瓊依乖乖地邁步走了過去。
耳邊吹風機嗡嗡的聲音響起,顧瓊依的心卻非常安靜。她仿佛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強而有力。
人有時候就會這樣,孤單作戰那會兒,覺得自己可以頂天立地,實際上在深夜濕了枕頭的眼淚,沒人能看得見。
全世界都以為她勇敢獨立又堅強,隻有顧瓊依自己才清楚,是從這一刻開始,她的心中升起一股勇氣,變的比任何時候都要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