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媽再過一會兒就要回家了,你這還有工夫又看電視又聽音樂的?”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
柳茗江一個激靈,猛然抬起頭,在心中狠狠打了個寒顫。
看到自家大哥一副假惺惺同情她的眼神,柳茗江恨不得一腳踹上他的臉。哀歎一聲,幹脆就倒在了沙發上,想著自家該如何解釋考卷事件,今天真tmd倒黴!
門外,樓道間的聲音很清楚地傳來。是柳茗江記憶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腳步聲,同樣,也是讓她的雙腳有點發軟。
翻身從沙發上倒在了地上,匆忙地爬起來,也不顧拖鞋穿反。一陣手忙腳亂地將電視音響電源關閉。
一瘸一拐地跑進了廚房,麵色鎮定,拿了一個杯子,裝作正在倒水的模樣。而柳嵐顏閑情逸致地抱了台筆記本電腦坐在沙發上。果然,沒過多久,一陣鑰匙開門的悉索聲,再是重重的關門聲。柳茗江顫顫巍巍地倒了水,猛灌,心中已經有了死的準備。
無事,喝了半杯水撐得胃難受的柳茗江詫異的發現兩人沒說話,但她還是不敢從廚房裏探出腦袋瞧一瞧。
柳嵐顏習慣性地隻是瞥了一眼門口兩個氣質不凡的年輕俊美夫婦,然後戴上了自己的耳機。
門側,細一看,柳父柳瀟竟是滿麵春風,嘴角含笑。但又看自己夫人陳韻一副氣呼呼不服氣的樣子,隻得收斂了許多,擺出一副討好的姿態。
沒聽見什麼動靜的柳茗江,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正巧看見陳韻和柳瀟。看二人截然不同的樣子也看不出究竟是什麼事,可憐柳茗江隻好往壞處想,哆嗦一下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
“爸,媽。”弱弱地喊了一聲。
心裏想了很多最壞的結果,也做足了最壞的準備,柳茗江卻沒有看到想象中的一幕。反倒是目瞪口呆地看到了陳韻回瞪了柳瀟一眼,然後踹了他一腳,“柳瀟,你個變態給我去死!”
兄妹兩在一旁看得不知所措,這又是咋了?不就是開個家長會,怎麼成夫妻反目成仇了?
柳瀟雖也受了一些小苦,但絲毫沒有影響他心中的喜悅之情,屁顛屁顛地跑到了柳茗江身邊,用激動的目光打量著她,看得後者好不自在。“嘿嘿,小江啊,你最近發現自己身上有沒有起什麼胎記或者啥的?”
柳茗江被他這一句問得莫名其妙,自己從出生起就是光溜溜白白的一團,全身上下除了頭發眉毛眼珠子是黑的,其他哪裏還有什麼胎記之類的東西。
“你不知道麼?算了,我來看看吧。”就這樣,柳茗江在自家老爸的手裏擺布,又是摸摸手腕,又是摸摸頭頂的。
鬱悶了,不是說看胎記嗎?一般來說胎記全是長身上的,不用脫衣服嗎。再說,家長會啊,二人開完家長會沒有什麼話對自己說嗎?怎麼一進門就提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陳韻在邊上呼哧呼哧的,好不容易把暴怒的心情平靜了下來,也跟著柳瀟,似乎二人都是想看她身上有什麼古怪的胎記。柳嵐顏似乎也是想起了什麼,眸子在她身上打轉。
最後,柳茗江遮住眉毛的劉海被撩起,二人的目光齊齊投向了她的鬢角,“找到了,這裏。”
看陳韻的樣子,明顯很不想承認,但這卻是事實,不得不去麵對,何況還是自己的兩個寶貝孩子。也罷,隨遇則安。
“誒,怎麼和小顏的不同呢,旁邊還多出了一顆紅痣,這應該和你的傳承不一樣吧。”陳韻幸災樂禍地說道。
柳瀟愣了愣,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又看,總覺得這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是什麼,無奈道:“管它這麼多看什麼,反正有百分之九十都是我的,頂多百分之十是你那一邊的。”
“滾!”陳韻被這麼一提,又是七竅生煙,恨恨地在柳瀟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把。
也不再搭理兩人了,求助地看柳嵐顏,他隻是表示性地攤了攤手。柳茗江現在隻想知道自己額上究竟是有什麼東西,跑進衛生間,撩著劉海一看。
在額角處,就是昨晚被蚊子盯起一個大包,不光是連腫塊都消退了,更是留下了一個小小的若是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是什麼的墨色古怪紋案。擦擦還擦不掉,簡直是個活生生的胎記。
這一看不要緊,把她給嚇了一跳。除那顆紅痣外,這紋路裏的不就是她在答題卷上畫的那把小劍嗎!怎麼一夜之間就跑到自己頭上來了!
心下有點不鎮定,想了又想,既然二人這般問自己,必然是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柳茗江歎了一口氣,怎麼考個試,她還考出來一個奇怪胎記,她真就這麼倒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