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歌隻是回頭看了一眼翠縷,就再次轉頭看向錦官,翠縷的提醒讓他明白有些事情不能這樣直白的說出,但是麵對自己的額女兒,他實在是不想再隱瞞什麼,隻是想將錦官想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訴錦官。
“父親,還有什麼事情是咱們父女之間不能說的麼?”錦官看出了翠縷的警告,但是她同樣也抓住了慕容秋歌的軟肋,我們婦女之間,這樣親密的稱呼,將翠縷擱到了外麵,好像整個世界隻剩下錦官和自己。
“臣逸的事情,你真的還不知道麼?”慕容秋歌仍是沒敢直接就將事情說出來,隻是探詢道。錦官看著慕容秋歌神色中的遊移,笑著對慕容秋歌說:“臣逸的事情我是全知道的,甚至連他哪一天死,隻是我不知道父親所指的是哪一件?”錦官輕聲的說著話語,在說話的時候滿臉的笑意盈盈,隻是在說到死的時候,整個人的身體都突然地變得僵硬,自己確實已經知道了臣逸的死期,自己要做的就是在他的死期到來之前,能讓他實現自己的理想。
“你都知道,那你知道他幾日之後要迎娶的是護國將軍的女兒,不是你對不對?”慕容秋歌的話語如釘子一般紮進錦官的心裏,錦官看著慕容秋歌熾著的眼神,終是平靜的點了點頭,言道:“這個我早就知道的。隻是沒想過會這麼快,他真的等不及了呢。”錦官說話的時候神色之中有幾分落寞,臣逸的心思自己怎麼會不明白,不過是要借這場婚姻,使自己用護國將軍的兵馬更為容易一些而已,他的行動這麼快,除非他也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能在活著的時候知道自己的死期,這是多麼悲哀的事情,錦官想到臣逸,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而慕容秋歌神色鄭重的告訴她的事情倒是沒有能激起太大的波瀾。
“父親,女兒有事求您。”錦官在愣神片刻之後,突然地起身,跪在了床上,慕容秋歌慌忙的將她身上的被子蓋到她的身上,然後輕輕地靠近床沿,等著錦官的話語,錦官看慕容秋歌鄭重的神色,也不再多說無用的話語,隻告訴慕容秋歌一句:“父親,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是臣逸求你,一定要答應,就當是女兒我求你。”錦官說完之後納頭便拜,讓慕容秋歌瞬間沒了主意,隻是木然的去將錦官扶起,不住的點頭,早就忘了自己心愛的人和臣逸是敵對的一黨。
“孩子,你放心,隻要我有一口氣在,隻要我還是宰相,隻要臣逸有求於我,我定會幫他。”慕容秋歌的話語抽空了錦官的精神一般,他如一朵綿軟的花朵,輕輕地倒在了綿軟的錦被上,臉上又恢複了蒼白,眼角,卻有一滴淚輕輕地溢了出來,慕容秋歌想為錦官拭淚,錦官卻隻回他一句:“父親,我累了,你讓我歇會兒。”說完之後就閉上了眼睛,慕容秋歌怔怔的看了錦官許久,才終於轉身離去。
翠縷以為,慕容秋歌走後,錦官會有一段時間的傷懷,沒想到,她卻擦了一下眼角的淚,對翠縷言道:“去講鳳嬌叫來,我有事情要吩咐。”
翠縷見錦官堅定地神色,趕忙去將鳳嬌請了過來,鳳嬌從那日之後,就刻意的回避錦官,雖然錦官給了他遊樂場的督建之權,但是她心底依舊是恨錦官和臣逸,雖然在心底,自己也是盼著他們能在一起的。“鳳嬌,到底怎麼了,這段日子,你一直不願意見我。”錦官不知道那天的事情,所以對鳳嬌的躲閃還是有些不解,鳳嬌卻並不知道當日的錦官是昏迷的,所以心底生出更重的怨氣,這個素來真誠的錦官,現在卻為了臣逸在自己的麵前偽裝,所以在看向錦官的時候,她的眼中第一次有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