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錦官背著身子對著自己,以為錦官是不敢不願麵對那樣的結局,沒有解藥,結局永遠就隻能剩下一個,雖然這寒毒又解藥,但是自己終是不舍得,在這個世界上,能救臣逸的隻有那個解藥,但是那個解藥也是自己的心尖命根,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舍得割舍的,所以,她寧願看著錦官失神的看向自己,她寧願看著錦官傷心,因為自己終還是那樣自私的人,自己的所有本來就不多,現在她更是不想舍棄一分一毫。
“應該沒有一年的時間了,那個寒毒,中毒後能安然的活十六年的不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的毒已經十五年多了。”太後的話語依舊平和,但是在說到十五年前的事情時,那無情的狠厲還是會打濕自己的記憶,那是她的孽,但更是先皇的,那晚之後,先皇除了上朝就不離鳳蓮宮,隻是鳳蓮宮中斯人已逝,那裏永遠都隻能留做懷念了。
“不到一年的時間了?”錦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幾日前還在自己麵前談笑風生的男子,竟然沒有幾天的時間了,甚至自己為他準備的那個大禮,他都可能享受不到了,一年的時間,看起來很長,卻容不下臣逸的生命。
錦官的神色變得無比的淒楚,眼淚在自己還無意識的時候就泛上了眼角,她在用自己的眼淚來掩飾自己的失誤,自己想的隻是怎樣給臣逸一個完美的江山,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的江山臣逸是否想要,那樣的未來是不是臣逸一直期待的,錯了,全錯了,很多事情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錯了,甚至都沒有更改的機會。
“太後,有沒有辦法讓他多活段日子,我隻要他活一年就可以。”錦官眼含熱淚問太後,這是她現在唯一的期許,隻是希望臣逸在閉上眼睛的時候能看到自己處心積慮為他準備的一切,太後看著錦官的神情,心底的疼痛也連綿開來,自己不是不想告訴錦官,臣逸的毒是有救的,隻是需要一個人的性命,那個人的性命,是太後不舍得的,因為就是錦官。
錦官心頭的熱血是唯一能解臣逸身上的寒毒的,因為最冰寒的毒藥怕的就是最熾熱的感情,在錦官追問寒毒的神色之中,他就知道錦官是愛上臣逸了,她對臣逸的感情也絕對不是輕描淡寫,是發自肺腑的。
當時自己給臣逸下寒毒的原因,也是為了報複先皇,報複他唯一的兒子,他心愛的人的兒子,即使他能得到一切,也必須舍棄自己最心愛的女子,不然,他隻有死路一條,當時她以為這是最好的報複,卻不想這報複在報複了臣逸的時候,也報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