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瞬間的喜歡之後,臣逸的心就莫名的糾結起來,因為那緩緩流出的音樂,已經不似自己剛來時的柔情繾綣,而是多了幾分肅殺之氣,如寒冬的冰雪一般,簌簌的降落到臣逸的心底,那樣絕望的愛恨,那樣無望的感情,就好像在敘說著自己最隱秘的心事,此刻,錦官的琴音仿佛講透了臣逸心底的無奈和彷徨,對於他們的這份感情,兩個人都是盲目的,更何況,這中間還隔著太多的東西,臣逸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多,他現在心思牽絆的除了江山大業,便是錦官。
隻是她的琴音充滿了絕望,這絕望讓他看不到一丁點的希望,要將他吞噬一般,他不知道為什麼錦官會這麼的絕望,明明他告訴自己,她要做遊樂場,要將妓院打垮,那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完成的宏圖偉業,雖然自己很少踏入那煙花之地,但是他比誰都明白,那個地方越早取締越好。錦官的宏願未嚐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他甚至隱約覺得錦官的心思是和自己一樣的,隻是他現在搞不明白錦官會是怎樣的一個狀況,為什麼同樣的目的最終的結局卻原來越遠。
錦官的琴音依舊纏繞在心間,仿若魔音一般左右著自己的心神,他隻是呆呆的看著錦官,看著錦官寂寞的身影在自己的眼眸中漸漸模糊,臣逸知道,自己這個時間最是不能見錦官的,如若見了錦官,不僅是自己要引火燒身,更會給錦官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他就是想走到錦官的麵前,將錦官抱在自己的懷中,肆意的憐愛。
當然,錦官和自己現在還有著些許的隔閡,他知道錦官定不會允許自己將她抱在懷中,但是錦官,就是那麼輕易地彈亂了自己的心,錦官的琴音,如魔音一般,緊緊地牽絆著自己的心,密密的將心纏繞,讓自己沒有了呼吸的餘地,隻是越來越疼,越來越緊,緊得自己無法呼吸。
臣逸將自己的手拍在身邊的樹上,那剛剛發了枝芽的樹木如著了深冬的寒風一般,,樹枝搖擺不斷,如一個重病的人發抖的身子,隻是嗓子裏德暗歎之聲臣逸終是克製住了,才沒驚動一心在彈琴的錦官。
等臣逸漸漸地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之後,再去聽錦官的琴音的時候,已經是那首耳熟能詳的《桃花源》了,這是臣逸的母妃當時做的曲子,當時蓮貴妃正值盛寵,卻拋卻了整個世界的富貴榮華,隻想和自己喜歡的男子攜手相愛,生活在無拘無束的桃花源,父皇終是沒有給自己的母妃一個桃花源,因為就在那個琴音奏出後的第二天,母妃就因為太後的誣陷,被打入了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