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神因為淳益的安排而變得安穩起來,隻有床上躺著的那個正在假寐的綠衣女子,此時,心底有連綿的痛意,她竭力的控製著自己要流出來的淚,竭力的讓自己不要睜開眼睛,因為睜開眼所看的一切都是哀婉的,剛才淳益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到了她的耳中。淳益說,對自己的憐惜,都是因為錦官,自己剛才還以為真的得到了淳益的愛,卻不想,自己仍是站在錦官的背後,隻是錦官的光芒過於強大,讓她享受著她的萬丈光芒。
“皇上,淳王爺給您的信。”這半日以來一直急切的等著淳王府那邊消息的臣逸終於等來了黃公公,等來了黃公公手中擎著的信。但是看到黃公公手上隻有單薄的幾頁紙,臣逸的臉上泛起陣陣的不悅,他以為現在來的該是錦官的屍骨,而信,隻是屍骨的附件。
“沒有別的東西麼?”臣逸輕聲的問道,但是說話的時候人已經在龍書案後站起,走向正向自己走來的黃公公,他的身上依舊穿著一襲白衣,勝雪的顏色,在風中搖曳生姿。
“沒有,楚大將軍說隻有這一封信。”黃公公趕忙應道,因為臣逸的臉上已經有了不悅的神色。
臣逸快速的接過信,將信草草的看了一遍,就對黃公公言道:“今晚,淳益再不將錦官的屍骨送回,讓驍騎營的兵馬將淳王府夷為平地。”臣逸的聲音堅決,話語中帶著連綿的怒氣。
黃公公連忙應了,匆匆的將臣逸的意思傳達給外麵等著消息的兵士,然後匆匆的趕回,將臣逸看完之後扔在地上的信拿起來仔細的看完,重重的歎了口氣。
“皇上,您對娘娘的心,我們都了解,可是您不能拿著祖宗的江山來爭自己一時的義氣,淳王爺對皇後娘娘也是有情,不然他不會如此珍視皇後娘娘的屍骨,您現在倒不如順了淳王爺的意,而淳王爺也說了,隻要答應他的這個條件,他此生願給您鞍前馬後,決不動篡位之心,這是多大的割舍呀,皇上,依老奴的意思,咱們真是該答應他的請求。”黃公公的語氣溫和,像一個慈父在勸說著自己的孩子。
“公公,您和慕容宰相是最好的朋友,這個雖然你沒說但是我還是知道的,所以我想問你,慕容宰相會允許錦官屍骨不全的下葬麼?”臣逸這次說話的語速極快,極快的將自己的情緒轉達給了黃公公。
“不會。”黃公公回答的很是幹脆利落,這樣的問題,哪個當父母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死亡,更不用說是屍骨不全的下葬。
“錦官雖和我隻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份,但是我還是慕容宰相的女婿,如果錦官下葬之前還有一塊骨頭在棺槨之外,那麼朕有何臉麵見慕容宰相,還得讓慕容宰相為我的江山鞠躬盡瘁,你不覺得這樣,咱們過於殘忍麼?”臣逸的語速越來越快,感情越來越澎湃,如若不仔細聽,有時還真的聽不清楚臣逸的原話,隻是臣逸的意思黃公公還是明白過來,不住的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