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生,馮生……”臣逸急切的喊著馮生的名字,他突然想起了鳳嬌,在棲鳳宮內,他沒有看到鳳嬌的影子,這個發現,讓她驚喜。
“鳳嬌呢?”臣逸急切的問道。
“不知道,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們就沒有見到鳳嬌姑娘。”馮生的話語無疑讓臣逸生出陣陣的喜悅,鳳嬌和錦官一起消失,那麼自己終是可以放下自己擔憂不已的心,因為鳳嬌答應過自己,會保護好錦官。
但是隨之而來的眼前的一切,讓臣逸的心有驚喜再次墮入深淵。床單上點點嫣紅如針一樣紮入他的眼中,再也拔不出來。
黃公公看著臣逸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的下嘴唇已經被自己的牙齒緊緊地咬住,像在咬著控製不住的憤怒,臣逸的身子,像秋風中的樹葉一般,如若不是枝頭的牽絆,必是經不住任何一點的風吹。
黃公公上前,想攙住臣逸,可是他的手還未觸及到臣逸的身體,就被臣逸大力的甩開,好像他是自己的仇人一般,黃公公突然的不知所措起來,他擔憂的看向臣逸,滿臉的關切,滿眼的擔憂。而臣逸仿若未聞一般,直直的盯著床單上那斑駁的血紅。
黃公公在凝視了臣逸許久,見臣逸沒有任何動靜的站在那裏,就自作主張的走到床前,將床上那粉色的床單疊起,想給他一個和臣逸的被褥一樣的命運,他的心裏最是明白,臣逸現在恨極了這紅色的斑點。
臣逸愣愣的看著黃公公將那床單疊起,眼神卻沒有一點的變化,所有的太監宮女,跪在地上,偷偷的看著床榻前這對反常的主仆。
黃公公疊好床單之後,就將床單抱在懷中,躲過臣逸的視線,像宮門口走去,一步,兩步,在棲鳳宮緊張的空氣中。
“你去幹什麼?”臣逸低聲的言語穿透棲鳳宮冷凝的空氣,直達黃公公的腦後。黃公公觸電一般的回過頭來,看向臣逸的背影,他依舊站在錦官的床榻前,白衣飄飄,因了那可以看到一池荷花的窗戶,正大開著。
“奴才去將這床單……”黃公公回話的時候,臣逸已經轉過身來,看向黃公公,原先那如水的眸子今日能噴出火一般,讓黃公公感到毛骨悚然,所以他沒敢說,自己是想把這床單燒毀,隻是讓自己的話懸在半空中,等著臣逸的裁決。
“拿過來。“臣逸的話語並無怒氣,一如往日的平淡,臣逸淡淡的言語讓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們都鬆了一口氣,而黃公公此時的心卻早已經懸在了半空中。別人不了解才臣逸,看著他長大的黃公公不可能不了解,臣逸現在肯定有著萬般的火氣,平靜並不代表著他不在乎,有時候,過於平靜,隻是暴風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