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淡淡的月光照亮曦王府的每個角落,祥雲閣依舊燈火通明。
“什麼,你是說祥雲閣又傳了府醫?”霍庸滿眼疑惑的望著前來稟報的黑衣屬下。
“回王爺的話,屬下看見曦王一臉急切的樣子,本來還想去探個究竟可誰知祥雲閣裏安插了許多暗位,所以未免打草驚蛇屬下就沒有進一步了解,還望王爺恕罪。”說完那個下屬就跪在了地上。
霍庸心存疑慮,不知是淩雲熙身上的蠱毒發作還是南宮香凝又出了什麼事情,邊想著邊揮退了跪在地上滿頭大汗的下屬。
夜色漸深,淩雲熙一手捂著胸口臉色青紫的依偎在南宮香凝床邊,他從來都沒有像今夜這樣討厭外邊的月亮,回想起上個月的此時南宮香凝在門外為他撫琴的情景胸口的痛楚稍稍緩和了一些。
看著床上麵色發白的人兒心裏更有說不出的痛苦,為什麼老天爺就不能施舍給他一些溫暖和關懷。
淩雲熙緊閉雙眼回憶起自己六歲的時候母妃跪在禦花園裏為他挨耳光、為了一碗燕窩又被打進冷宮的事情,他恨、他恨老天他恨當今皇上、他恨那些害死他母妃的那些女人,每每午夜夢回他都能看見躺在床上瘦骨如柴奄奄一息的母妃,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母妃臨終前看著他的那種絕望無助的眼神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門外,蘭春一隻手端著放著藥碗的托盤,一隻手擦了擦臉頰的淚水,頓了頓,緩緩邁進房間,“王爺,公主的藥熬好了。”蘭春眼睛通紅的看著淩雲熙說。
淩雲熙緩緩睜開雙眼,絕色的麵龐多了幾分疲憊,“放下吧。”
蘭春看著床上的南宮香凝眼淚又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淩雲熙皺眉,揮手示意她退下。
淩雲熙看著麵前那碗熱了又熱的湯藥,伸手便端了起來,那藥碗很燙他卻沒有任何感覺。毫無血色的唇瓣觸到藥碗的邊緣將苦澀的湯藥含在嘴裏,然後俯下腰身觸碰到愈加蒼白幹澀的嘴唇,淩雲熙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將藥汁渡到南宮香凝的嘴裏。
淩雲熙不經意間撇到南宮香凝胳膊上的紗布,紗布上已經有鮮血溢出,他忽然恨起自己的無知,他很在意南宮香凝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可自己又何時對她上過心呢。
淩雲熙抑製住胸口的劇烈疼痛小心翼翼的將南宮香凝手腕上的傷口重新包紮。
一隻鐵籠子裏,雪靈耷拉著腦袋目光暗淡,身邊放著滿滿一盤的雞腿,這是它最愛吃的東西,可是現在它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你怎麼不吃呢,看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還真是有損天山雪狐的名號。”富察茗羽向這邊走來邊看著雪靈說。
趴在地上垂頭喪氣的雪靈忽然站了起來“嗷!嗷!嗷嗷!”的朝著富察茗羽叫著,身上的毛發也突然豎了起來。雪靈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富察茗羽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這家夥可是咬人的,雖然是關在籠子裏但是忽然變的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是讓人畏懼。
“呦,你這小脾氣和你家主人一個樣子,真是自討苦吃。”富察茗羽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