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注地盯著老教士的眼睛,隻要目光中哪怕有一絲的閃爍韋斯特便會毫不猶豫的出手,讓老教士在“意外”中回歸天國。
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老教士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明,滿是老人特有的那種曆經世事的平靜。
服侍著老教士坐好後,韋斯特終究忍不住試探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也稱呼您為門德斯舅舅,跟您聊天讓我深受啟發,讓我忍不住想跟您親近,您又是韋弗小姐最親近的親人,我……”
老教士輕拍著韋斯特的手背:“當然可以,這也是我的榮幸,隻要不嫌我嘮叨隨時歡迎你來找我聊天,老人總是寂寞的。”
“我跟韋弗的婚禮能不能由您來主持?”
“小韋弗的婚禮當仁不讓地要由我來主持。”老教士苦笑著搖搖頭:“可惡的小混球,聊天的氣氛都沒了,家人之間的溝通要簡單明白才好,試探來試探去豈不把家常變成了貴族宴會。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一個老頭子身上了,有張甜嘴巴就去討好你的心上人吧。”
韋斯特撓撓腦袋便起身離開了,他急需檢查下手背上的傷。
門德斯教士疲憊地閉上雙眼,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確定了嗎?”
“是的”門德斯翻開教典,教典中插著一枚銀箔製成的漂亮書簽。此時書簽上顯現著幾行濃墨的字跡:
類別:邪惡
種族:吸血鬼
等級:吸血鬼子爵
能力:未知
警戒:極度危險
“真是遺憾啊”聲音中反而滿是如釋重負的感覺,從陰影中走出的正是韋斯特的好友斯賓塞。
頹然地甩開枕頭,穆可將右手腕豎在眼前。在他的手腕上套著一串銀索金鈴,細細的銀鏈上串著三隻豌豆大的紫金鈴。
鈴鐺不大,聲音卻不小。
這串銀索金鈴古樸異常,精巧細致,一看便是有年頭的老物件。甚至還有幾分神異,出生時便鬆鬆垮垮地套在小手腕上,現在手腕粗了好幾倍,銀鏈兒依舊鬆鬆垮垮的,不勒手也別想擼下來。一個糙漢子帶著一串童趣十足的小金鈴,心裏老別扭了,隻是扯不斷砸不扁,十多年想遍了招都沒弄下來。
擼不下來,這串鈴鐺早就成了身體的一部分,隻是最近卻總是無緣無故地響個不停,毫無規律,半夜響,早上響,晌午響,抽風一樣。悠哉的小日子就這麼生給毀了。
要瘋掉了!
穆可紅著眼珠,死死地瞪著銀索金鈴,張嘴就要塞嘴裏嚼了出氣。
嗚嗚嗚!渾厚的牛角號聲從寨門方向傳來。
“生意上門了!”穆可翻身下床,抄起長刀飛快地躥向寨門方向。
天青初明,整個山頭叢生著黑鬱鬱的黑鐵木,穆寨內外彌散著濃重的潮潤水汽,溜光水滑的青石窄道兩旁錯落著十幾架吊腳竹樓。一副濃墨巴山圖。
寨子不大,靜悄悄的,竹樓裏的寨民還沒起床,對於寨門外的號角聲並不怎麼不在意。隻有一些清稚的童聲吵嚷著要去湊熱鬧。
出寨門,沿著陡斜的石板道繞山而下,跑出沒多遠,山道一轉,筆直的崖壁下一條大江從崖底奔騰而過,江水的咆哮聲震耳欲聾。
一道長長的吊橋高懸江麵之上,吊橋的兩側建著兩棟青磚橋堡,
熙兒重傷之後,我假意遷怒於端木洋,讓他帶熙兒返回師門青蒼門療傷。想要重掌軍權。可是端木洋布置的營盤太過繁瑣,我根本掌控不了,隻能亂調一氣,搞得兵不知將,將找不到兵。
等我發覺不足以擔當時,端木洋已然離開。當時我心存僥幸,想著奚陽城裏沒多少殘兵了,斷然沒膽子出城襲營。結果……。”
“倘若端木洋主持大營,我們是萬萬打不進來的。”李崇矩苦笑著搖搖頭。
這就是命呐!
李源以及中軍帳裏的眾人不禁後怕不已,真是天助我也,回頭一定去廟裏多燒幾炷香,多磕幾個頭。
“還有別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