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德斯舅舅那裏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動向?“
“一切正常,這次與門德斯修士一切到來的還有兩位他的仆從,他們隻是普通的仆役,並非修士。照顧他們的仆人們說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韋弗小姐不禁有些煩躁,先哲曾說過:“凡走過必留有痕跡“,一切正常便是最大的不正常了。
希亞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韋弗小姐不禁皺眉怒斥:“有話就說,哆哆嗦嗦的小家子氣。“
“城堡的馬夫說杜斯坦、海耶斯還有斯賓塞三家的騎士在天黑前曾在城堡外短暫休整過一段時間,隻是很快就離開了,他們隨身攜帶著大概四天的補給。人數大概三十多人。而且沒有侍從跟隨。“
“四天的補給?”韋弗小姐有些迷惑了,三十多名騎士已經是三個家族可以抽調的全部的多餘武力了,這支武力已經足夠攻陷韋弗家的城堡了,甚至可能對韋斯特家的康菲爾德城堡構成威脅。
韋弗小姐隱約的可以抓住些思緒,可是皺眉思索許久卻沒能想清楚問題到底出了在什麼地方。
“馬夫還說了些什麼?“
“那隊騎士從酒館裏買走了六桶烈酒,還采購了一些繩索、劣質的毯子、手套。”
“烈酒、繩索、劣質的毯子、手套……,他們買這些東西做什麼,騎士作戰期間禁止酗酒,手套、毯子?”韋弗小姐輕輕揉著眉心:“這些該死的家夥去野營不成?還帶毯子?”
希亞小心翼翼地回複說:“那些羊毛毯子十分粗製濫造,那些騎士老爺們一定不會自己用,馬夫說這些毯子更像是給馬匹保暖用的。”
“給馬匹保暖用?”韋弗小姐猝然大驚,猛地站起身來。
現在正是瑟瑟晚秋,但也絕對沒有必要專門給戰馬保暖。騎士們在本國範圍內行動通常會帶足往返的給養,從韋弗堡向外輻射兩天馬程內的高寒地域最有可能的便是韋斯特家的康菲爾德堡。
哪怕是四天的馬程之內氣溫低至需要給戰馬保暖的地方依舊最有可能的目標是矗立在高山斷崖上的康菲爾德堡。
這就是他們不許自己參與密談的原因了。一切都說得通了。
韋弗小姐神情不住的轉變,自己跟韋斯特可謂青梅竹馬,打小自己對於愛情和婚姻的所有幻想都是以他為主角的。自己一直都在煞費心思地搞著“未婚夫養成”計劃。韋斯特優柔軟弱的孩子氣讓自己偶爾抓狂,但他一直都是自己未婚夫的唯一人選了。
在記憶中其他的貴族也曾經圖謀過康菲爾德堡,無一例外地全都在守護者普林斯法師的狠辣反擊下铩羽而歸。這次他們又有什麼必勝的把握呢?三十個騎士?開玩笑。
隻是沒有想到這次圖謀他的居然來自他最要好的幾個朋友的家族,小屁孩韋斯特一定會很傷心吧。
韋弗小姐感覺有些悲哀,自己被隔絕在了這次的行動之外,完全藏不住話的杜斯坦也應該是蒙在鼓裏的,不久前的求婚現場他笑得那麼開懷,不久前還喝得酩酊大醉。隻是不知道海耶斯和斯賓塞兩人是否參與其中。
仔細回想這兩天斯賓塞確實有些反常。一直被韋斯特視為兄長的斯賓斯。
肮髒的貴族!
“去將閣樓準備信鴿。”
韋弗決定幫自己的未婚夫一把。攤開紙正要向韋斯特告警,筆尖卻停了下來,如果說斯賓塞三家在覬覦著康菲爾德家族,那麼突然到來的門德斯舅舅又在扮演什麼角色?
一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理由,躊躇再三,雖然猜出了眾人的目標,但是韋弗小姐無法確定自己家族以及門德斯舅舅具體涉入的有多深。幫未婚夫一把同時也不能損害了韋弗家的利益。
韋弗小姐在紙上飛快地寫下一段文字,撕成一條短箋,卷好後交給希亞:“用信鴿送到康菲爾德堡,馬上。”
希亞接過短箋快步走向閣樓,一邊輕輕地打開短箋,仔細讀過後便將短箋再次卷起,綁在信鴿腿上,揮手將它趕出鴿舍。
信鴿消失在夜空中,韋弗小姐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書房:“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