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們從不單挑。
他們兩人跟宋金剛一樣都是是煉魂巔峰,隻是比宋金剛稍遜一籌。然而倆人從小同吃同住同學藝,配合無比默契,跟聶遠攜手之後就連福王手下最厲害的楊凱峰都要退避三舍。
錢山錢海看著李崇矩不僅沒有畏怯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李崇矩、宋道人和董忠福三人一馬當先如入無人之境,趕羊一樣追在潰軍的屁股後麵。一頓飯的功夫便在大營裏橫掃了三裏地。眼見著殺到聶遠三人眼前。
“遇上老爺我算你倒黴!”聶遠冷笑一聲,隨手撥弄著陣盤,將最後一根陣旗遠遠地丟出去,大喝一聲:“成陣!”
李崇矩一早便有種被窺視的感覺,越往前衝殺這種感覺越明晰,他有意地壓了壓衝殺的速度,時不時地招呼殺紅了眼悶頭亂竄的手下,勉強維持住攻擊的陣型。
一陣馬蹄聲從背後響起,李崇矩看到兒子飛馬趕上來了。
處處血光潑灑,耳畔慘叫聲嘶吼聲哪裏還有一點人味兒,完全就是受傷野獸的瀕死嚎叫。
李源漠然。由不得斯賓塞不驚怒,既然韋弗小姐可以推測出計劃的核心那麼就沒有道理會忽略掉那隊已經向著康菲爾德堡前進的騎士。計劃暴露後斯賓斯回溯整個計劃,最大的可能便是那隊在城堡外短暫休整的騎士。
這樣不進入城堡的商隊、旅者、傭兵團的短暫休整從來都是最常見的狀況。話說連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線頭都能被韋弗小姐撕開事件的真麵目,何其可怕的能力。
倘若示警信中韋弗小姐全盤托出,哪怕僅僅是將那隊騎士的行蹤告知韋斯特,後果都將斯賓塞難以承受的。
熟知地形且精通偵測魔法的普林斯一定可以更早一步找到那隊騎士,在幽暗的森林中獵手與獵物輕易便能調轉身份,普林斯可以輕鬆將三十多名騎士湮滅在冰寒的夜幕中,屍骨無存。
單這三十名騎士的折損便能讓三個家族元氣大傷,更為可慮的是普林斯稍加查探就會輕易抽絲剝繭,明白真相。普林斯和韋斯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放棄康菲爾德堡,至此攻守易位,等待三個家族的一定是不擇手段的報複。
一個隱藏在陰影中的恐怖法師加上一個吸血鬼子爵,想想就讓人絕望。
一場驚心策劃的行動僅僅因為一隻信鴿就徹底的形勢逆轉了。一切盡在掌控轉眼變成鋼刀壓頸,天堂到地獄的感覺。
“韋弗家要為此付出代價!你們將是所有貴族的死敵!”斯賓塞衝著韋弗小姐大聲嘶吼,額頭上青筋緊繃,目光擇人而噬。
“放肆!敢威脅我的女兒,無論是誰都別想全身而退,真當韋弗家是軟柿子?”立馬開口回護的反而是一直像小醜一樣的韋弗先生,此時像守衛領地的雄獅,發出如雷的咆哮,威猛得一塌糊塗。
接著門德斯教士也森森然地盯著斯賓塞說:“如果我唯一的外甥女受到任何傷害,我不介意展示一下一個衰老苦修士的憤怒。”
韋弗小姐則一直嘲弄著盯著斯賓塞,目光中寫滿了:小人,鬧劇,小醜。這種目光讓斯賓塞羞怒欲狂。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不是告訴你如果韋弗小姐向韋斯特報信就截斷它,至少也要向我通報一聲嗎?”斯賓塞再也沒用了從容,轉頭衝著希亞大聲責問。
“您不是說不要輕舉妄動的嗎?“希亞覺得委屈死了,自己簡直就是在枉做小人。
“那也不能……“
“夠了!“韋弗小姐嘲弄地看著斯賓塞:”放心吧,我隻是寫信要韋斯特幫我采上一束藍色冰棘花裝飾臥室而已。看把你嚇得。“
雖然猜出了眾人要對付康菲爾德家族,但是韋弗小姐並不清楚韋弗家族和自己的舅舅到底牽涉地有多深,更懷疑這其中有什麼驚天的隱秘。韋弗小姐完全猜不出遠離世俗的門德斯舅舅有什麼理由會牽涉其中。
猶豫再三她隻在短箋上寫到:
“聽說森林裏的冰棘花已經開放了,臨睡前我許下個願望,希望能有一束藍色冰棘花來裝飾我的臥室,親愛的,什麼時候能再次見到你呢?想你。”
冰棘花是康菲爾德堡附近的特產,藍色的尤為罕見,需要在附近的森林中仔細尋找。而康菲爾德堡矗立山頂斷崖,進出僅有一條道路,隻要韋斯特的仆役們沿路搜索附近的森林必然能提前偵查到危險。
至不濟也可以為韋斯特多爭取一兩天時間,自己可以從容打探,相機而動。隻是韋弗小姐完全沒有想到打探出的秘密是如此的讓人絕望。
希亞在韋弗小姐的示意下將短箋上的內容複述一遍。
“真的?”
斯賓塞狐疑的目光讓他在韋弗小姐心中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好印象徹底的消失了,不耐煩地回答道:“真的,沒有密碼,不是暗號,就是單純的要他去采一束藍色冰棘花而已。我會拿韋弗家的命運來維護一個吸血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