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已經不敢去醫院了,那曾經習慣的消毒水味道,現在感覺卻是非常刺鼻。她也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將生死看得很淡很淡了,可是直到現在才清楚的認識到。
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直麵生死,就好像明明知道,再也找不到蕭淩然了,可卻還在堅守。
甚至於,她已經出現了幻覺。
不去醫院就不去醫院唄。蕭遠山的公司需要人幫忙,蘇琳就一道了。雖然最開始什麼都不懂,但是慢慢就上手了。日子一天一天過得非常平淡,這些都是蘇琳想要的,並且喜歡的。
當然,如果他還在的話。
現在的生活很好,但是唯一不好的是沒有蕭淩然。但是蘇琳寧願舍棄了所有,也要蕭淩然回來。
她已然已經決定。
和以前的蘇琳不同,她現在非常害怕消毒水的味道,醫院也不敢去了,許是因為沒有辦法直麵生死吧。
蕭遠山知道蘇琳隻是想要轉化心情,於是讓蘇琳幫忙料理公司的事情,她最開始不上手,但是慢慢就習慣了。今天就要單獨去見一個客戶。
晴天酒店,進了包間。
蘇琳輕輕將門門開,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自己。迎著淡淡的燈光,那個背影熟悉得可怕。
淩然。
雖然隻有一個背影,但是蘇琳不會看錯。雖然他脫下了軍裝,換上了西服,身上也多了古龍水的味道。但是……
那的確是蕭淩然呀。
下一瞬,蘇琳衝進了那個朝思暮想的懷抱,如同樹袋熊一般將男人緊緊抱住。
那是她等了許久許久的首長大人,她喜歡,她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不過總算是天見尤憐,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她終於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都是對的。果然蕭淩然回來了。果然他沒有拋下自己。
三年來,受的所有委屈,她都不在乎。
然後,她伸手攀上了他的肩膀,習慣性地踮起腳尖索吻。
但是,為什麼抱住她的身子,竟然僵硬得厲害。
然後蘇琳看到了一張冰冷蒼涼的臉龐,冷得如同寒冰一般。“你在做什麼?”
那雙眼睛,對蘇琳而言,是何其陌生,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是用這樣的眼神掃視著自己,然後冷峻地開口,“男科醫生,竟然是個女人?”
那是她和蕭淩然的開始,不愉快,但是卻注定了以後的羈絆。
蘇琳退出了他的懷抱,用非常奇怪地表情看著他。分別三年了,他難道忘記了自己?
她從來不相信什麼失憶,那種東西隻會出現在無良的電視劇和老套的小說裏麵,在真實的世界中,我們永遠都得記住所有的事情。
不然,為什麼所有人都盼著有一杯忘情水呢?
“淩然?”蘇琳試探性地開口,她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從來沒有一個人,是可以從骨子裏開始,就和蕭淩然一模一樣,仿佛是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唯一的不同,是他現在不認識自己了。
男人奇怪地看了蘇琳一眼,“什麼淩然,你在說什麼,我都不知道。我叫薛億,是盛大集團的少東家,這次過來是和蕭總談生意的。”
他一邊說,一邊整了整自己的西裝,然後眼神冷漠地掃過蘇琳,“你又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果然,不是嗎?
蘇琳咬了咬自己的唇瓣,他們真的長得一模一樣呀。可她能做的事情,也隻有道歉,“對不起,我想是我的弄錯了,你長得很像我的男人。”
“小姐,你再開玩笑吧。”薛億根本就不相信蘇琳的話,“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可能連自己的男人都不認識呢?”
是呀,連蕭淩然都可以認錯,這對蘇琳而言,該是多大的諷刺。
蘇琳咬住自己的唇瓣,蒼白無力,但還是辯解到,“對不起,但是你的確不是蕭淩然,對不起,是我弄錯了。我是蕭總的助理,合約的事情,就我們兩談好了。”
助理?
薛億將蘇琳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就冷冷地坐下了,“回去告訴你們蕭總,別以為送個美人給我就可以賄賂了。再說,要送也得送個豐滿的唄。”
他一邊說,一邊嫌棄地看了看蘇琳某處關鍵部位。
那是蘇琳此生的遺憾,連生孩子都不能挽救了。她挺了挺自己發育不良的胸膛,“我隻有A又怎麼樣,我也是女人,而且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女人,我告訴你,蕭遠山是我二叔,我的老公是蕭淩然。”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薛億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皺,那雙如同海一般沉寂的眼眸,同首長大人也是如出一轍。深邃,魅惑,致命。